
第二天清晨,梧桐树下。
祝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蒋峤西的身影。
打他电话,关机。
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祝鸢“樱桃姐姐,看到蒋峤西了吗?他电话打不通。”
林其乐“没有啊,他平时不是都比你早到一点吗?”
一整天,蒋峤西的座位都是空的。
问老师,老师也只说蒋峤西家里有急事请假了,具体不清楚。
时间在焦虑和等待中缓慢爬行,又倏忽即逝。
蒋峤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祝鸢的世界里。
他甚至没有回学校办理任何手续,书本都还安静地躺在那个空了很久的课桌里。
祝鸢去找过林其乐,找过余樵,甚至鼓起勇气再次敲响了蒋家那扇冰冷的门。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或者梁虹飞隔着门板传来的、不带一丝温度的他不在。
所有的渠道都被堵死,所有的疑问都得不到回答。
林其乐“鸢鸢,别想了,先专心高考。”
林其乐“也许……也许高考那天,他会回来考试呢?这是他和他妈妈的约定啊。”
这句话成了祝鸢唯一的精神支柱。
对,高考,他必须回来参加高考。
这是他对抗母亲的承诺,也是他们之间未竟的约定。
……
日子在倒计时中滑向那个炎热的夏日。
高考前一天,祝鸢最后一次检查准考证和文具,手指颤抖地抚过准考证。
六月七号,清晨。
天气闷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考点外挤满了考生和送考的家长,喧嚣鼎沸。
祝鸢的心跳得厉害,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中疯狂搜寻。
每一个相似的背影都让她心头一紧,每一次确认不是后又跌落谷底。
秦野云“鸢尾,这边!要进场了!”
就在她们随着人流即将踏入校门的瞬间,祝鸢的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在校门侧面的梧桐树下,那个她刻骨铭心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蒋峤西。
他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站在那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围所有的喧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祝鸢的脚步僵住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不联系她?
无数个问题在祝鸢脑中爆炸,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林其乐“鸢鸢!快走啊!要迟到了!”
直到祝鸢被完全推入校门,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祝鸢才彻底收回心思。
整整两天的考试,祝鸢像是踩在云端,每一场考试,她都会下意识地在考场里寻找,但再也没有见到蒋峤西。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巨大的喧嚣和解放感瞬间淹没了整个校园。
就在校门外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她又一次看到了他。
他还在那里,似乎在等她。
祝鸢的心猛地一跳,残存的一丝希望重新燃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