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周湘却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清晰。由淼的怀抱温暖而踏实，让她舍不得离开。

"我们该回去了，"周湘轻声说，却没有移动，"成员们会找我们。"

由淼松开手，指尖却轻轻划过周湘的手腕，"明天排练见，前辈。"她眨了眨眼，嘴角挂着调皮的笑容。

周湘回到宿舍，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刚才由淼抚摸过的地方。五年来，她一直以专业和冷静著称，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偶像生涯的关键时期陷入这样的情感漩涡。

手机震动起来，是经纪人发来的日程安排。周湘的目光落在"新单曲Center位选拔"几个字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Center位意味着更多的曝光和机会，历来是团队成员争夺的焦点。

"这次不会轻松了..."周湘喃喃自语。以往她总能凭借资历和实力稳居前列，但今年团队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特别是——由淼的舞蹈实力不容小觑。

第二天排练前，周湘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练习室，却发现由淼已经在那里热身了。

"前辈！"由淼看到她，眼睛一亮，小跑过来，却在距离两米处突然刹住脚步，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说："早上好。"

周湘被她的谨慎逗笑了，"早。"她放下包，装作整理鞋带的样子蹲下身，"昨晚睡得好吗？"

由淼也蹲下来，假装帮她系鞋带，"梦到你了。"她耳尖泛红，迅速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就站起身跑回镜子前。

周湘摸了摸那个滑稽的蝴蝶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走到由淼身边，两人开始日常热身。练习室里陆续有其他成员进来，她们不得不保持距离，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

"听说今天要公布新单曲的选拔方式。"成员A凑过来小声说。

成员B撇撇嘴，"反正又是周湘前辈当Center吧，她都连续三单了。"

周湘假装没听见，专注地拉伸着。但由淼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制作人走进练习室，所有人立刻列队站好。"新单曲《银河轨迹》将采用粉丝投票加内部评审的方式决定Center位。"他环视众人，"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

练习室里响起小声的议论。周湘用余光看到由淼的手指绞在了一起。

"从今天开始，所有成员都要参与特训，为期两周。最终表现将计入评审分数。"制作人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神色各异的女孩们。

午餐时间，周湘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没多久，由淼端着餐盘若无其事地坐到她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空椅子。

"紧张吗？"周湘小声问。

由淼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有点。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竞争Center。"她抬起头，"前辈呢？"

"习惯了。"周湘耸耸肩，"不过这次有你在，我不会掉以轻心。"

由淼的眼睛亮了起来，刚要说什么，一阵脚步声接近，她立刻低头吃饭。成员C和D走过她们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听说粉丝论坛上已经在押注这次Center是谁了，"成员C故意提高声音，"有人支持新人哦。"

周湘握紧了筷子，但面上不显。由淼的耳朵却红得厉害，匆匆吃完就离开了。

下午的特训异常严苛，舞蹈老师不断加大难度。周湘凭借多年的经验勉强跟上，但看到由淼已经汗如雨下却依然完美完成每个动作，心里不禁暗暗佩服。

休息时间，周湘去自动贩卖机买水，回来时听到更衣室里传来由淼和几个成员的谈话。

"由淼，你这次真的有机会赢周湘呢！"一个声音说。

"别胡说，"由淼的声音有些慌乱，"前辈实力那么强..."

"得了吧，粉丝都喜欢新鲜面孔。你最近人气飙升，论坛里好多人在讨论你。"

周湘站在门外，手里的水瓶被捏得咯吱作响。她知道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深吸一口气，她故意弄出脚步声，里面的谈话立刻停止了。

晚上回到宿舍，周湘刷开手机，不由自主地搜索了组合的粉丝论坛。置顶的帖子赫然是《新单曲Center预测投票》，她和由淼的名字排在前面，票数相差无几。

评论区火药味十足：

"周湘已经连续几次Center了，该换人了！"

"由淼舞蹈是好，但表现力不如周湘前辈。"

"周湘太端着了，由淼更有亲和力。"

"由淼才加入多久？资历差远了！"

周湘关上手机，胸口发闷。她早就习惯了被评价，但看到有人拿她和由淼比较，却格外刺痛。

第二天开始，团队氛围明显变了。成员们分成小团体窃窃私语，排练时的互动也少了往日的融洽。周湘和由淼因为要维持秘密关系，更是不敢多交流，只能在擦肩而过时用眼神传达心意。

特训第五天，舞蹈老师宣布要考核双人舞部分。周湘和由淼被分到一组，这是她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正式合作。

音乐响起，两人开始舞动。周湘全心投入，却发现由淼的动作比平时更加张扬，几个本该以周湘为主的动作，由淼却做了变奏处理，使自己更加突出。

舞蹈结束，老师鼓掌："很有张力的表现！不过由淼，那几个改编动作是谁设计的？"

由淼擦了擦汗，"是我自己想的，想尝试不同的风格..."

"下次提前沟通，"老师皱眉，"双人舞讲究的是配合，不是个人秀。"

周湘站在原地，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知道由淼不是故意的，但心里仍涌上一丝失落。

晚饭时间，周湘独自躲在楼梯间，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由淼发了消息：「我们需要谈谈。」

十分钟后，由淼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梯间，"前辈..."

"今天的舞蹈，为什么擅自改动作？"周湘直接问道，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

由淼的眼睛瞪大了，"我只是想...想表现得更好。Center选拔快到了，我..."

"所以你就牺牲我们的默契来突出自己？"周湘打断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骄傲让她无法收回。

由淼的脸色变得苍白，"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你也看到了论坛上的评论，所有人都拿我们比较，我压力好大..."

"这就是偶像的世界，"周湘硬起心肠，"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怎么当Center？"

由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以为...至少你会理解我。"她转身跑走了，留下周湘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接下来三天，两人陷入了冷战。排练时机械地配合，私下零交流。其他成员显然察觉到了异常，窃窃私语更多了。

第四天早晨，周湘在练习室门口捡到一个折成心形的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对不起，我在天台等你。——由淼」

周湘的心跳加速了。她犹豫再三，还是趁午休时间溜上了天台。

由淼背对着门口站着，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前辈..."声音有些沙哑。

周湘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消散了。她快步走过去，将由淼拉进怀里，"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由淼在她怀里颤抖，"是我太任性了...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你。"由淼抬起头，泪眼朦胧，"更害怕因为竞争失去你。"

周湘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傻瓜，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舞台上我们可以是对手，但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早就赢了。"

由淼破涕为笑，这个笑容比任何聚光灯都要耀眼。她踮起脚尖，在周湘脸颊上轻轻一吻，"那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说好了。"周湘握住她的手，"不过Center位我可不会轻易让给你。"

由淼笑得更灿烂了，"我才不要你让，我会凭实力赢的！"

两人相视而笑，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就在这时，天台门突然被推开，成员E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手机还亮着拍摄界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周湘和由淼迅速分开，但已经太迟了。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成员E结结巴巴地说，转身就跑。

周湘和由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在这个行业里，这样的绯闻足以毁掉一个偶像的职业生涯。

"怎么办..."由淼的声音发抖。

周湘深吸一口气，握紧由淼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刻，她们都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