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撞开塌陷的金属门，碎玻璃渣子扎进掌心。蓝雾像活物往鼻腔里钻，阿强的靴子踩碎糖浆凝结的地面，枪口抵住我后腰。

"把U盘交出来。"他声音发颤，像是咬着铁片说话，"你爸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扯开卫衣下摆捂住口鼻，U盘硌着指节发烫。通风管道突然震颤，林小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密码是——糖骗子。"

阿强暴起扑来，枪托砸向我太阳穴。我侧身躲开，反手将U盘拔出。红绳碎片突然震动，蓝雾翻腾中金属墙缓缓滑开，露出一道向下阶梯。

"你竟敢用感情信号解锁生物锁？！"阿强怒吼。

我冲进蓝雾，红绳碎片在雾中发光。

"因为你不懂什么叫'糖骗子'！"

楼梯尽头是间锈蚀的保险库，警报红光里漂浮着细小的糖晶。主控屏闪烁着"最终协议"，像在催命。阿强踹断我身后的扶梯，枪口对准我后脑勺："你爸骗你！她才是杀人机器！"

我盯着屏幕里父亲的影像。和当年视频里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没说话，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圈。

"只有她能唤醒你真正的记忆。"喇叭里传出父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

阿强狂笑："你看看她心口！那是失败品的标记！三年前婚礼爆炸案..."

我转身甩出藏在袖口的碎玻璃扎进他脖颈。血珠滴在糖浆里炸开，腾起的雾气模糊了视线。照片边缘浮现LTB-03的字样，和U盘上的编号撞在一起。

"密码是——糖骗子。"广播里突然响起小满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我浑身一震，想起高考志愿表被改那天，她穿红裙子蹲在甘蔗田边哭。我骗她说糖罐里藏着彩虹，哄得她破涕为笑。

"别按！那是自毁程序！"阿强枪口对准我后背。

我毫不犹豫按下确认键。屏幕闪烁，新增选项出现。我输入密码，保险柜开启，内有一盒糖纸与泛黄信件。

阿强暴起扑来，我翻身滚向自毁按钮。整座控制室开始塌陷，操作台滑向深渊时，我看见自己映在金属墙上的影子——后颈编号LTB-01正在渗血。

逃亡途中，我打开信件，耳边响起《甜蜜蜜》旋律。我踉跄停下，远处身影浮现——竟是小满。她站在崩塌边缘，卫衣破洞处金属板反光，嘴角勾起微笑。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糖纸，喃喃道。

她没说话，只是朝我伸出手。红绳碎片突然震动，糖纸上浮现新字迹："你才是最初的那一个"。

警报声中，《甜蜜蜜》的旋律越来越响，仿佛有人在轻声哼唱。小满的身影在蓝雾中若隐若现，机械义眼里闪过19970524的日期——我们的生日。

我往前挪了半步。她指尖离我还有三十公分，红绳碎片突然发烫。空气里飘着烧焦的糖香味，混着血腥味。

"天昊..."她开口，声音比蓝雾还轻，"还记得吗？十二岁生日那天暴雨..."

我喉咙发紧。那天垃圾站顶棚被冲垮，小满抱着塑料布冲进雨幕。她卫衣兜帽里的彩虹糖撒了一地，我们跪在泥水里一颗颗捡，指尖沾着糖霜黏在一起。

"你爸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身后传来阿强的声音，枪口抵住我后腰，"但你可以选择怎么死。"

小满的目光越过我肩膀，落在阿强身上。机械义眼闪过一串数据，她忽然笑了："你也是实验体吧？LTB-03。三年前婚礼爆炸案，你引爆的定时器..."

阿强的手指猛地扣住扳机，枪管抵得我后脑勺生疼。

"你才是凶手。"小满继续说，声音很轻，"但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对吗？"

我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牙齿咬得太紧。阿强的呼吸变得粗重，枪口微微发抖。

小满慢慢抬起右手，卫衣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银色腕带。在警报红光下，那东西泛着冷冽的光。

"密码是糖骗子。"她说，"不是因为约定，而是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块糖。"

我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像被捅破的糖罐，甜味涌进鼻腔。那天她塞给我最后一块糖，说："以后叫我糖骗子吧，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

天花板突然砸下一块钢板。阿强的枪口晃了一下，我趁机向前扑去。糖纸从指缝滑落，飘过小满面前时，我看见上面浮现出新的字迹。

"选择永远保护你的人。"

"小心！"小满突然尖叫。

我猛地回头，正看见阿强的枪口冒出火光。子弹擦过我耳垂，血珠溅在金属墙上。小满抓住我的手腕往密道里拽，红绳碎片啪地粘在我手背。

"去地下三层..."她喘着气说，"找到真相..."

背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培养舱接连炸开。糖纸被气浪掀飞，每张都映着不同面孔。我拉着小满滚进密道裂缝，身后传来阿强的怒吼。

蓝雾越来越浓，能见度只剩三米。小满的手在发抖，但抓得很紧。我们跑过一排排培养舱，有些玻璃已经碎裂，有些还在冒泡。里面漂浮着人形，看不清脸。

"为什么..."我喘着气问，"为什么你会是LTB-07？"

小满脚步一顿。她转头看我，机械义眼里闪过19970524的日期。

"因为我也是实验体。"她说，"但你不一样，你是唯一成功的..."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巨响。整座实验室开始倾斜，天花板渗下褐色液体，像融化的太妃糖漫过鞋面。我踹翻操作台，滚烫的显示器砸在阿强脚边。蓝液溅上裤管滋滋作响时，新增选项在主控屏亮起："地下三层：最终协议"。

"双胞胎？"阿强的声音带着冷笑，"不，准确来说，你是克隆体。真正的陆天昊，十年前就死在实验室爆炸里了。"

我愣住了。脖颈处的旧伤突然像被火燎，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闪回十二岁生日那晚，暴雨冲垮了垃圾站顶棚。小满卫衣兜帽里的彩虹糖撒了一地，我们跪在泥水里一颗颗捡，指尖沾着糖霜黏在一起。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陈默的声音低了下来。

小满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烟味儿，让她心里莫名地一跳。她没动，但抓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他的目光有点烫，苏雨觉得脸颊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了。

陈默伸出手，似乎想拉她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就悬在她胳膊旁边，没碰到。苏雨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还有那股子想碰又克制住的劲儿。

"我……"

苏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屋里安静得很，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她突然觉得这屋子有点闷，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自己衬衫的领口，那里有点紧。

陈默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动了动，没说话，但喉结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

我攥紧口袋里的糖纸，父亲字迹开始扭曲重组，渐渐浮现出新的内容："选择永远保护你的人"。

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通风管道传来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装置正在启动。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门开始震动。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阿强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在垃圾站翻糖纸，她扔了颗陈皮梅砸你脑门。"

记忆像被捅破的糖罐，甜味涌进鼻腔。那天小满穿的就是红裙子，蹲在甘蔗田边哭。我骗她说糖罐里藏着彩虹，哄得她破涕为笑。现在想来，她眼泪滴在糖纸上洇开的纹路，跟实验室蓝液流动的轨迹竟一模一样。

枪声炸响瞬间，我扑向密道深处。金属板被击穿的灼热气息擦过后颈，耳边传来培养舱玻璃碎裂的声响。

小满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相信我了..."

我摸到裤兜里的U盘，刻着LTB-07的编号。红绳碎片突然震动，带着体温。远处传来克隆体苏醒的声音，像糖纸被揉皱的响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握紧U盘冲向黑暗。糖纸发烫浮现新字迹，指向地下三层红色按钮。雨后空气弥漫糖浆甜味，我朝实验室方向奔跑，身后传来培养舱接连炸裂的轰鸣。

我扑向红色按钮时，天花板砸下一块钢板。阿强的枪口在蓝光里晃成虚影，融化的糖浆顺着裤管往下滑。后颈的编号烫得像烙铁，父亲字迹在糖纸上扭动重组："选择永远保护你的人"。

通风管道突然坠落，林小满绑着的注射器从头顶砸下来。蓝色液体溅在金属墙上，烧出焦黑的洞。我滚进控制台下方，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培养舱接连炸开，糖纸被气浪掀飞，每张都映着不同面孔。

阿强的靴子踩碎糖渣逼近。枪口抵住我后脑勺时，我想起十二岁生日那晚。暴雨冲垮了垃圾站顶棚，小满抱着塑料布冲进雨幕。她卫衣兜帽里的彩虹糖撒了一地，我们跪在泥水里一颗颗捡，指尖沾着糖霜黏在一起。

扳机扣动前的机械声戛然而止。红绳碎片突然发烫，某种电流窜过后背。我翻身撞向阿强膝盖，他裤管上的蓝液正在滋滋冒烟。枪声炸响瞬间，我拽着他的皮带滚进密道裂缝。

褐色液体漫过脚踝，像滚烫的蜂蜜裹住小腿。阿强的面具裂开缝，露出下巴上新鲜的结痂。他踹我胸口时，我抓住他手腕往融化的糖浆里按。皮肤接触液体的嘶嘶声混着他闷哼，防毒面具下飘出半截照片——穿红裙的少女站在甘蔗田边。

"她早就该死。"阿强扯着嗓子喊，眼白里泛起血丝，"三年前婚礼爆炸案..."

我甩出藏在袖口的碎玻璃扎进他脖颈。血珠滴在糖浆里炸开，腾起的雾气模糊了视线。照片边缘浮现LTB-03的字样，和U盘上的编号撞在一起。

警报声突然变调，通风口涌出大量气体。阿强捂着脖子往后退，枪口在抽搐中走火。子弹擦过我耳垂时，我扑向红色按钮。最后一瞥看见他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左脸植入的芯片闪着绿光。

手指按下的瞬间，父亲字迹重新排列："找到地下三层保险柜"。

整栋楼开始倾斜，操作台滑向深渊时，我看见自己映在金属墙上的影子——后颈编号LTB-01正在渗血。

我踉跄着闯进地下三层控制室，U盘还在发烫。红绳碎片粘在手背，随心跳轻轻震颤。主控屏闪烁着"最终协议"四个字，像在催命。

"你爸骗你！"阿强喘着粗气追进来，面具碎成两半。他左脸的机械义眼泛着冷光，植入式芯片在蓝光下清晰可见，"她才是杀人机器！"

我扯开卫衣下摆擦掉脸上的糖浆，U盘插进接口时发出咔嗒一声。屏幕亮起父亲影像，和当年视频里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圈。

"只有她能唤醒你真正的记忆。"父亲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混着电流杂音，"记住，密码不是关键，感情才是钥匙

你才是最初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