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摔在金属地板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糖浆味和铁锈的腥气，混合得让人作呕。头顶通风管还在滴水，一滴一滴敲打着地面，像是某种倒计时。

四周漂浮着糖纸拼图，每张都印着我和林小满的脸，但表情全都扭曲变形，咧开的嘴角大得不像人类。红蓝灯光交替闪烁，那些笑容跟着忽明忽暗，像一群无声嘲笑的幽灵。

扳手硌得掌心发疼，刻痕突然发出幽蓝荧光。我盯着那串数字——19970524，我的生日。也是林小满总说我"糖骗子"那天。

"你吃到了真正的糖果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电子混响。我猛地转身，白大褂女人正倚着控制台，手里把玩着和林小满一模一样的金属铭牌。她手腕翻转间，银光闪过，竟和父亲实验室门禁卡上的条形码一模一样。

摇篮曲突然响起，是《甜蜜蜜》的旋律，但被处理得又尖又细，像是用生锈的齿轮在刮玻璃。女人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敲击金属地面的节奏，正好和音乐拍子一致。

"小昊吃糖，小昊开心。"她学着林小满当年的语气，嘴角扬起相同的酒窝弧度，"还记得这个吗？"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到操作台。屏幕突然亮起，全是我们的照片——穿背带裤的、戴牙套的、穿校服的，甚至还有我们从未有过的婚礼照。照片边角渗出糖浆，在屏幕上蜿蜒爬行。

女人又靠近了些，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她伸手想碰我的脸，指尖却悬在半空，像是克制住了什么。

"当年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声音低了下来。

我盯着她袖口露出的条形码，心跳突然加快。林小满从不戴手表，但她的红绳痕迹，和眼前女人手腕上的金属光泽...不对劲。

摇篮曲的节奏变了，比刚才快了半拍。我突然想起什么——三年前那个雨夜，林小满抱着我躲进甘蔗田，她的心跳就是这个频率。

可眼前的女人...

"你不是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真正的林小满从来不唱歌。"

女人的笑容凝固了。摇篮曲戛然而止，整个控制室陷入死寂。扳手突然剧烈震动，震得我虎口发麻，金属刻痕竟和父亲留下的扳手一模一样。

警报声骤然炸响，红光闪烁得让人睁不开眼。女人瞳孔收缩的瞬间，我看到了——那抹机械义眼特有的红光。

"跑啊小昊！密码是你的生日！"记忆里林小满的嘶吼突然响起，和此刻此地如此契合。

我攥紧扳手往后退，脚下金属地板映出两个摇晃的身影。其中一个瞳孔泛起机械红光，正死死盯着女人胸前的金属铭牌。

"你才是假的..."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真正的林小满从来不唱歌。"

女人表情瞬间冻结，她身后的监控屏幕突然雪花乱闪。扳手的震动频率越来越高，指向她胸前的动作越来越急。

整条通道剧烈震动，我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开启的暗道坠落。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她扭曲的脸，还有从闸门后涌出的、漫天飞舞的糖纸——每张都印着我们从未有过的笑容。

坠落过程中，颈间红绳残段突然发烫，浮现最后一句糖纸留言："会永远保护你。"

\[未完待续\]我重重摔在金属地板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糖浆味和铁锈的腥气，混合得让人作呕。头顶通风管还在滴水，一滴一滴敲打着地面，像是某种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