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茉莉落了两瓣在棋盘上,她正用指尖捻起其中一片,轻轻垫在我的狮子底下。“这样它就有披风了。”她眼睛弯成月牙,马尾辫扫过桌面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洗发水香。
我故意把老鼠往她的大象旁边凑,她立刻挺直脊背,手指悬在象鼻上方:“犯规!老鼠不能主动挑衅大象。”可当我的猫真要吃掉她的鼠时,她又突然捂住棋盘:“等下,我的老鼠昨天偷偷练了武功。”阳光穿过她发梢的间隙,在老虎棋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她耍赖时脸颊泛起的红晕。我笑着打趣“别装了,你那只小耗子早抖得像筛糠。”她晃着马尾辫笑,好看极了。
中场休息时,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橘子味的推给我,自己剥了颗草莓味的。糖纸窸窣声里,我发现她悄悄把我的狼往安全区挪了半格,而她的狗却仍守在河界边,像个忠诚的哨兵。最后她的大象只剩半口气,却突然把我的老鼠挪到大象脚边:“你看,它们在说悄悄话呢。”
收拾棋子时,我摸到棋盘背面粘着张便签,是上周她输掉后画的简笔画:两只斗兽棋里的老虎并排躺着,头顶都飘着爱心。墨迹边缘有些晕开,像极了此刻她耳尖那抹藏不住的红。
我们的友谊,像副永远都下不完的斗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