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窗棂,牌桌上的红桃Q沾了点饼干渣。我捏着两张牌的边角轻轻摩挲,指尖传来纸质特有的涩感。
她总爱把牌洗得老高,洗牌时牌张簌簌作响,像秋日里翻动的落叶,红桃与黑桃在空中划出交错的弧线,落回桌面时带着轻颤。我数着她发牌的指节,无名指上那道浅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去年削苹果时划的,当时她举着流血的手冲我笑,说像红桃A的图案。
“这次该你输了。”她把最后一张牌拍在桌上,睫毛弯成月牙。我故意把牌摊得乱七八糟,趁机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指尖一颤,牌角蹭过我的虎口,留下微凉的触感。窗外的雨敲着玻璃,牌桌上的梅花5洇了点水痕,像朵快要绽放的花苞。
她记牌总记不全,却擅长耍赖。明明是我赢了,她偏说最后那张牌发错了,非要重开一局。争执间,牌散落一地,我们蹲下去捡,额头撞在一起,她捂着额头瞪我,眼里却盛着笑。
暮色漫进牌桌时,胜负早已模糊。散落的牌张间,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橘子糖,甜香混着牌纸的油墨味,成了这个午后最鲜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