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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魄引

天官:八百年的痴缠

永安城的晨钟刚刚敲过第三响,醉仙居天字号房的门便被猛地推开。花城抱着昏迷的谢怜冲进房间,若邪绫焦急地在他们周围盘旋,时不时去触碰谢怜苍白如纸的脸颊。

"热水!干净的布!还有...朱砂!"花城对闻声赶来的店小二吼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右手的银护腕不知何时已经碎裂,露出腕内侧那个正在褪色的"契"字血纹。

小二被这气势所慑,跌跌撞撞地跑去准备。花城小心翼翼地将谢怜放在床榻上,手指轻颤着解开他的衣襟——心口处赫然浮现出一个紫黑色的虫形纹路,与花城身上已经消失的蛊纹一模一样。

"殿下..."花城的声音支离破碎,指尖轻抚过那个狰狞的纹路。谢怜在昏迷中皱起眉,无意识地躲开触碰,仿佛连昏睡中都本能地抗拒着疼痛。

店小二端着铜盆慌慌张张地进来,看到床上换了个人,惊讶得张大嘴巴。花城一个眼刀甩过去,小二立刻放下东西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水温刚好,花城浸湿帕子,轻轻擦拭谢怜额头的冷汗。那些细小的汗珠在晨光中泛着微光,让他想起八百年前在上元节灯会上初见时,少年太子额间的那滴汗——也是这样晶莹剔透,转瞬即逝。

"三...郎..."

谢怜突然发出的气音让花城浑身一震。他俯身凑近,只见谢怜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的眼睛里盛满陌生的迷茫。

"殿下?"花城屏住呼吸,生怕惊散了这片刻的清明。

谢怜的目光缓慢聚焦,在花城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渐渐蹙起:"你是...谁?"

这简单的两个字像刀子捅进花城心口。他强忍哽咽,握住谢怜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是我啊,三郎...花城..."

"花...城..."谢怜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恍惚得像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好熟悉..."

若邪绫突然缠上谢怜的手腕,白绫末端轻轻拂过他的掌心,像是在书写什么。谢怜困惑地看着白绫,突然轻呼:"若邪?"

花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殿下记得若邪?"

"不..."谢怜摇头,迷茫地抚摸白绫,"就是...突然想到这个名字..."

窗外的阳光渐渐强烈起来,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花城看着光影中谢怜半明半暗的脸,突然想起铜炉山黑影的话——"噬忆蛊最喜欢吃的,就是'情'字"。

而现在,谢怜正在一点点忘记他们的"情"。

正午时分,谢怜又昏睡过去。花城坐在床边,面前摊着从各处搜罗来的古籍残卷。其中一页《禁术大全》上,"忆魄引"三个朱砂大字刺目得如同鲜血。

"以血为桥,以魂为引。散我忆,聚君魂..."

花城轻声念着咒文,手指在"恐有魂飞魄散之险"这行小字上反复摩挲。谢怜就是用了这个禁术,将噬忆蛊从自己体内引到了他身上。

"一定有办法逆转..."花城咬着拇指指甲,这是他在极度焦虑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腕上——那个几乎完全褪色的"契"字。

铜炉山黑影说过,噬忆蛊换悲喜面碎片是个"公平的交易"。如果契约可以订立,那么是否也可以...打破?

花城轻轻解开谢怜的衣领,露出那个紫黑色的蛊纹。与之前在自己身上时不同,这个纹路周围还缠绕着细细的金线——那是谢怜的灵力在自发抵抗蛊虫侵蚀。

"殿下总是这样..."花城苦笑着轻抚那些金线,"明明自己都这样了,还要保护别人。"

若邪绫突然绷直指向窗外。花城警觉回头,看到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纸鹤——通体雪白,翅膀边缘却染着金粉。他小心地展开纸鹤,上面只有一行清秀的小字:

"欲破噬忆,子时皇陵。"

没有落款,但这字迹花城再熟悉不过——是风信的手笔。他攥紧纸条,看向床榻上昏睡的谢怜。皇陵...那里埋藏着仙乐国最后的秘密,也埋葬着谢怜最痛苦的回忆。

"值得一试。"花城轻声自语,却在起身时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拽住衣袖。

谢怜不知何时醒了,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去哪?"

花城心头一热:"殿下认得我?"

谢怜摇头,却仍固执地抓着那截红袖:"就是...觉得不能让你走..."

花城单膝跪在床前,将谢怜的手贴在脸颊:"我不走,只是去给殿下找药。"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很快就回来。"

谢怜的目光落在花城腕间的银链上——那串挂着半片悲喜面碎片的链子。他困惑地皱眉:"这个...我好像也有..."

花城呼吸一滞:"殿下记得这个?"

"不记得..."谢怜摇头,突然按住太阳穴,"但一想就头疼..."

花城急忙握住他的手:"那就不想了。"他轻轻吻了吻谢怜的指尖,"睡吧,我守着殿下。"

谢怜顺从地闭上眼睛,但眉头仍紧锁着,仿佛即使在梦中也不得安宁。花城凝视着他憔悴的面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慕情给的"解忧散"。

"希望能撑到子时..."花城将药粉溶于水,小心地喂谢怜服下。

子时的皇陵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花城抱着熟睡的谢怜穿过残破的宫门,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若邪绫在前方引路,白绫末端散发着微弱的银光。

"你来了。"

风信从一根断裂的石柱后走出,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还站着个人——白袍银扣,面容冷峻,正是慕情。

"解释。"花城简短地说,将怀中的谢怜搂得更紧了些。

风信看了眼昏睡的谢怜,低声道:"噬忆蛊并非无解。仙乐皇室当年就研究过破解之法,记载在皇陵地宫的密卷中。"

"条件?"花城直截了当。他不信这两人会无缘无故帮忙。

慕情冷哼一声:"没有条件。只是..."他顿了顿,"殿下曾经救过我们,仅此而已。"

花城挑眉,显然不信这套说辞。风信叹了口气,补充道:"好吧,实话是...我们欠血雨探花一个人情。上次铜炉山异动,若不是你提前预警..."

"带路。"花城打断他,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三人穿过杂草丛生的甬道,来到地宫最深处。墙壁上的长明灯还亮着,映照出中央石台上摆放的一卷玉简。花城将谢怜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榻上,若邪绫立刻盘绕成圈,将主人护在中央。

"《倒逆咒》。"风信展开玉简,"可将二人命格暂时相连,分担伤害。"

花城快速浏览着玉简内容,眉头越皱越紧:"这需要被施术者最珍视之物作为媒介..."

"而你最珍视的,不就是..."风信话未说完,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花城身后。

谢怜不知何时醒了,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眼神依旧迷茫,却直直地盯着墙壁上的一幅壁画——那是仙乐太子祭天的场景,画中的少年神官戴着完整的悲喜面具。

"那个面具..."谢怜喃喃自语,突然抱住头蹲下,"好疼..."

花城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搂入怀中:"不想了,我们不想了。"他轻抚谢怜颤抖的背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慕情和风信交换了一个眼神。风信清了清嗓子:"其实...媒介不一定非要是实物。记忆、情感,甚至魂魄碎片都可以。"

花城猛地抬头:"说清楚。"

"简单来说,就是将你的一部分记忆或情感作为'抵押',暂时稳定住太子殿下的灵识。"慕情解释道,"但风险很大,如果失败..."

"我会忘记他,是吗?"花城冷静地接话。

风信沉重地点头:"而且是最重要的那部分记忆。"

花城低头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谢怜,突然笑了:"很公平。"他轻轻吻了吻谢怜的额头,"反正殿下现在也不记得我了。"

地宫中央,花城用朱砂画下复杂的阵法。谢怜安静地坐在阵眼处,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若邪绫缠在他腕间,时不时轻颤一下,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准备好了吗?"风信手持玉简站在一旁,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花城褪去右手残破的银护腕,露出那个已经完全消失的"契"字位置。他用匕首划破掌心,让鲜血滴在阵法关键节点上:"开始吧。"

慕情点燃三炷香,青烟笔直上升,在地宫顶部形成奇异的漩涡。风信开始诵读玉简上的咒文,古老的语言在石壁间回荡,震得长明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以吾之忆,换君之魂。"

花城跪在谢怜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鲜血从掌心伤口渗出,染红了谢怜苍白的脸颊,像抹了胭脂。

"以吾之情,系君之心。"

谢怜的眼神渐渐聚焦,落在花城脸上。他困惑地皱眉,嘴唇轻颤:"三...郎...?"

花城惊喜地睁大眼睛,却不敢打断仪式。风信的诵经声越来越快,慕情手中的香已经燃到一半。

"最后一步。"风信沉声道,"献上你最珍视的记忆。"

花城深吸一口气,额头贴上谢怜的:"我愿用'上元初见'为祭。"

话音刚落,阵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花城感到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抽离。记忆中那个灯火阑珊的上元夜开始模糊——小乞丐躲在人群最后偷看太子殿下的画面,正在一点点消失。

"呃啊——!"花城痛苦地弓起身子,却仍死死握着谢怜的手。

谢怜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紫黑色的蛊纹在他皮肤下疯狂游动,像是在抵抗什么。他瞪大眼睛,金银异瞳中闪过一丝清明:"花...城...?"

"殿下!"花城顾不上头痛欲裂,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你认得我了?"

谢怜的眼神仍有些恍惚,但已经比之前清明许多:"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在看到墙壁上的壁画时浑身一震,"皇陵?"

风信和慕情同时松了口气。慕情掐灭手中的香:"成功了。但只是暂时的,噬忆蛊还在他体内。"

花城抚摸着谢怜的脸,发现他心口的蛊纹只是变淡了些,并未完全消失。而更可怕的是,当谢怜看向他时,眼中仍带着些许陌生。

"三郎..."谢怜轻唤,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花城强忍心痛,柔声道:"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黎明时分,四人回到醉仙居。谢怜服了药睡下,风信和慕情在门外守着。花城坐在窗边,看着晨曦渐渐染红天际。

"记忆转移不是长久之计。"慕情突然开口,"噬忆蛊会继续吞噬他的记忆,直到..."

"我知道。"花城打断他,手指轻抚腕间的银链,"还有一个办法。"

风信皱眉:"你该不会想..."

"悲喜面碎片。"花城取出那半片面具,"还差最后一块。"

慕情倒抽一口冷气:"你疯了?最后一块在铜炉山黑影手里!那根本不是什么工匠残魂,而是..."

"白无相的一缕恶念。"花城平静地接话,"我知道。"

屋内突然传来响动。花城冲进去,看到谢怜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试图站起来。他的眼神比之前清明许多,看到花城时甚至露出个微弱的笑容:"三郎..."

花城单膝跪在他面前,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散这一刻的清明:"殿下想起来了?"

谢怜摇头,却伸手抚上花城的脸:"不记得...但这里..."他按住心口,"知道是你..."

花城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谢怜掌心。他感到一滴温热落在手指上——是谢怜的泪。

"我忘了你,是不是?"谢怜轻声问,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烛火。

花城抬头,露出个灿烂的笑:"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他轻轻吻去谢怜脸上的泪水,"殿下只要知道,有个人永远记得你,永远爱着你..."

谢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可是...你看起来...好难过..."

花城将他搂入怀中,不让谢怜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有殿下在,我怎么会难过呢?"

若邪绫悄悄缠上两人的手腕,像月老的红线般将他们系在一起。窗外,朝阳完全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花城知道,自己必须去铜炉山做个了断。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回最后一块悲喜面碎片,彻底解除噬忆蛊。哪怕...要用自己的记忆来换。

"殿下,等我回来。"花城在谢怜耳边轻语,趁他再次昏睡时悄悄起身。

风信和慕情在门口拦住他:"你打算怎么做?"

花城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既然噬忆蛊最爱吃'情'字,那我就给它一份它无法消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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