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我窝在沙发里翻着新剧本，指尖划过"男主抱着流浪狗在雨中等女主"的情节时，顾清羡突然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轻轻蹭着。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身上还带着雪松味的被窝气。
"看你未来的情敌。"我把剧本往他面前凑了凑，"导演说想找只边牧来演，聪明得很。"
他轻笑一声，伸手合上剧本扔到茶几上，转而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那不如我们自己养一只？昨天刷到救助站的推送，有只刚断奶的萨摩耶，眼睛像你。"
照片里的小狗缩在笼子角落，浑身雪白的绒毛沾了点灰，黑葡萄似的眼睛湿漉漉的，正怯生生地望着镜头。我心里一动，指尖无意识地戳了戳屏幕上它的小鼻子："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去做公益活动时拍的。"他握住我的手，指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医生说它很健康，就是有点怕人。你要是喜欢，我们下午就去接它。"
我转头看他，他眼里的期待藏不住，像个等着被批准买玩具的孩子。想起他以前总说"养狗太麻烦"，现在却主动提起，忍不住笑了："顾老师这是转性了？"
"主要是某人总说家里太安静。"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气息里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而且，我想跟你一起遛狗、给它喂饭、看它拆家——就像普通情侣那样。"
"谁跟你是普通情侣？"我红着脸推开他，心里却甜得发涨。从颁奖礼官宣到现在，我们总被聚光灯追着，连牵手散步都要选在凌晨的街道。或许养只狗，真的能给这看似完美的生活，添点真实的烟火气。
去救助站的路上，顾清羡把车开得格外稳。他特意查了"新手养狗注意事项"，手机备忘录里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不能喂牛奶""三个月内不能洗澡""疫苗要打三针"。我凑过去看时，他还不好意思地锁了屏："随便看看。"
救助站的阿姨抱着小狗出来时，我才发现它比照片里更小，蜷缩在阿姨怀里像团毛茸茸的雪球。顾清羡伸手想抱，它却吓得往阿姨怀里钻，小尾巴夹得紧紧的。
"别怕，他很温柔的。"我蹲下来，试探着伸出手。小狗犹豫了半天，终于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我的指尖，软乎乎的，像团棉花。
"它好像喜欢你。"顾清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如就叫汤圆吧，白白胖胖的，像你爱吃的黑芝麻汤圆。"
汤圆像是听懂了，歪着脑袋"汪"了一声，声音细得像小猫叫。
回家的路上，汤圆缩在我怀里发抖，却还是勇敢地用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腕。顾清羡从后视镜里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把车停在路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汤圆，我是顾清羡，以后就是你另一个爸爸了。"
小狗愣了愣，突然凑过去舔了舔他的手指，惹得我们俩都笑了。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汤圆雪白的绒毛上，泛着温暖的光泽。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家好像终于完整了。
汤圆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节奏，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热闹。
它总爱在凌晨五点用爪子拍卧室门，非要跳上床踩在我们中间睡觉；它会偷偷叼走顾清羡的剧本，藏在沙发底下当玩具；它看见我系围裙就兴奋地转圈，以为要给它开小灶。
顾清羡嘴上抱怨"这狗太能折腾"，却会在收工后第一时间冲进宠物用品店，买最贵的狗粮和最漂亮的项圈；会在汤圆半夜拉肚子时，顶着黑眼圈开车去宠物医院；会在我忙着看剧本时，笨拙地给汤圆梳毛，结果把它的毛梳得像个鸡窝头。
"你看你弄的，"我笑着接过梳子，"汤圆都要被你丑哭了。"
"它明明很享受。"顾清羡不服气地戳了戳汤圆的脑袋，小狗却配合地摇了摇尾巴，引得他得意地挑眉，"你看，它跟我亲。"
周末的早晨，我们总爱带着汤圆去公园散步。顾清羡穿着休闲装，牵着系着粉色蝴蝶结的汤圆，与平时在镜头前的高冷影帝判若两人。有粉丝偷偷拍照发到网上，标题是"顾清羡许晏带娃遛狗，岁月静好"，评论区一片"我酸了"的哀嚎。
"早知道就戴口罩了。"我拉了拉帽檐，有点不好意思。
"怕什么？"他握紧我的手，指尖与我交缠，"我们是合法夫夫，遛自己的狗，让别人羡慕去。"
汤圆似乎听懂了，兴奋地往前跑，差点把牵引绳从顾清羡手里拽走。我们追着它跑，笑声洒了一路，引得晨练的大爷都笑着说："这狗真活泼，跟你们俩一样。"
有次我们去外地拍戏，把汤圆寄养在小陈家里。收工回家刚打开门，汤圆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着我的腿又舔又蹭，委屈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都化了。
"想我们了？"我把它抱起来，发现它瘦了点，"小陈是不是没好好喂你？"
"冤枉啊许哥！"跟在后面的小陈举着手机，"它天天对着你们的照片发呆，狗粮都不吃，我可没少操心！"
顾清羡笑着接过汤圆，在它耳边说了句什么，小狗突然兴奋地跳下来，叼来它最爱的玩具球，非要我们陪它玩。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坐在地板上陪汤圆玩扔球，看它追着球满屋跑，累得舌头都伸出来了。
"你看它，多开心。"顾清羡靠在我肩上，声音里带着满足，"以前总觉得养狗麻烦，现在才发现，有它在，家里才像个家。"
我转头看他，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汤圆趴在他脚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个熟睡的孩子。这个曾经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因为这只小狗的到来，变得更加温暖而生动。
汤圆一岁生日那天，我们给它办了个小小的派对。小陈带着男朋友来，手里捧着个用鸡肉泥做的"蛋糕"，上面插着根蜡烛。
"许哥顾哥，你们看我给汤圆买的新衣服！"小陈献宝似的掏出件小西装，"穿上肯定像个小绅士！"
顾清羡笑着接过衣服，小心翼翼地给汤圆穿上。小狗似乎很喜欢新衣服，得意地在客厅里转圈圈，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我举着相机，拍下这温馨的一幕——顾清羡弯腰抚摸汤圆的头，小陈和男朋友在旁边鼓掌，而我，在镜头后面，笑得眉眼弯弯。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看着相册里汤圆的照片，从刚到家时怯生生的小毛球，到现在活泼好动的"拆家小能手"，不知不觉间，它已经陪我们走过了一年的时光。
"在想什么？"顾清羡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
"在想，汤圆要是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会不会难过。"我有点担心。
"不会的。"他吻了吻我的耳垂，声音温柔，"它能感觉到我们爱它，就像我们能感觉到彼此的爱一样。"
汤圆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从窝里爬出来，跳上床蜷在我们中间，小脑袋枕在我的手腕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我看着它熟睡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顾清羡，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不是颁奖礼上的万众瞩目，不是热搜榜上的沸沸扬扬，而是清晨醒来时身边的体温，是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是小狗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手心的触感。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顾清羡眼底的笑意，也照亮了汤圆雪白的绒毛。我悄悄握紧顾清羡的手，他回握住我，无名指上的戒指硌了一下，却像个温暖的承诺。
从校服到礼服，从针锋相对到柴米油盐，从两个人到三个人——哦不，是两个爸爸和一只叫汤圆的小狗。这条路我们走了很久，却在拥有彼此和这个小生命的瞬间，找到了最圆满的归宿。
未来还有很多个日子要过，会有新的剧本，新的挑战，会有汤圆调皮捣蛋的日常，也会有我们吵吵闹闹的小确幸。但只要身边有他，有这只叫汤圆的小狗，有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每一天都会是值得期待的模样。
毕竟，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而是藏在清晨的狗粮里，在傍晚的散步中，在小狗温暖的呼噜声里，在我们相视一笑的默契里，岁岁年年，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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