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初雪来得比往年早。书禾站在使馆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雪花落在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叶上,手机里正播放着汪顺发来的视频——北京的故宫角楼覆着层薄雪,红墙白雪映着飞檐,他举着手机绕到角楼侧面,镜头里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全红婵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举着块写着“书禾姐看雪”的牌子,冻得鼻尖通红。
“刚结束青联的会议,顺路来拍的。”汪顺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你那边的铁塔雪景凑一对,刚好应了‘雪落双城’的徽章。”
书禾指尖划过屏幕,忽然想起早上收到的快递。拆开层层包装,是枚新徽章:铁塔与角楼的剪影被雪花轮廓框住,雪片的纹路里,藏着行极小的字——“冬绥夏安”。寄件人地址是国家队训练基地,附言栏里是樊振东的字迹:“顺哥说这叫‘跨国情侣款’,我觉得应该叫‘体坛外交官联名款’,莎莎说再加个乒乓球拍图案就完美了!”
下午的中法青少年线上交流会,书禾特意戴上了这枚徽章。视频那头,法国孩子们举着自己画的“中国印象”,有熊猫抱着羽毛球拍的,有兵马俑踢足球的,最显眼的是个小男孩举着幅泳池速写,池边站着两个戴徽章的小人,旁边标着“汪顺&书禾”。
“这是我爸爸教我画的,”小男孩用法语说,“他说中国有位游泳冠军,和使馆的书参赞,有全世界最特别的徽章。”
交流会结束时,汪顺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他刚结束训练,头发还湿漉漉的,背景里郑思维正举着羽毛球拍和黄雅琼“决斗”,嘴里喊着“谁赢了谁就能让书禾姐帮忙定制法国款球拍”。“晚上有个中法体育界的线上酒会,”汪顺擦着头发说,“我特意换了件衬衫,就等你检阅‘徽章佩戴规范’。”
他把镜头对准领口,雪落双城的徽章别在深色衬衫上,旁边还别着枚小小的五星红旗徽章。书禾笑着晃了晃自己的领口,同款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光:“合格。不过得扣一分——忘了戴青柠糖味的‘隐形徽章’。”
酒会进行到一半,法国奥委会主席突然提起那对徽章:“我女儿昨天还在问,哪里能买到‘铁塔角楼’同款。她说这比任何官方标志都让人觉得亲近。”书禾刚要回答,汪顺在镜头那头举了举手里的水杯:“其实这徽章还有个秘密,”他笑着看向屏幕里的书禾,“每枚都藏着颗青柠糖,是‘甜过初恋’的外交密码。”
屏幕内外都笑了起来。书禾看着汪顺眼里的光,忽然觉得所谓“外交”,有时就是这样简单——是雪天里跨越时差的两张雪景照,是孩子们画笔下戴徽章的小人,是他藏在衬衫口袋里、随时能掏出来的青柠糖。
深夜整理文件时,书禾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好的交流,从来不是刻意的设计,而是像这枚徽章,铁塔与角楼各有棱角,却在雪花里,找到了最舒服的距离。”
窗外的雪还在下,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雪幕里晕成片暖黄。书禾摸了摸领口的徽章,忽然期待起明年的春天——汪顺说要带队来巴黎参加邀请赛,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塞纳河划船,像当年在港澳那样,拍张新的合照,让“雪落双城”的徽章,再添点春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