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巴黎果然没让人失望。塞纳河的冰融成细碎的波光，岸边的郁金香顺着风势铺成彩色的河，汪顺带队抵达那天，书禾特意提前结束工作，捧着束铃兰站在酒店门口等。他穿着国家队的深蓝色外套，身后跟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队员，远远看见她就加快了脚步，走到面前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冬天欠你的合照道具，春天补上。”
打开是枚新徽章。铁塔和角楼的剪影旁，多了艘小小的船，船桨划开的水波里，藏着行字——“春和景明”。书禾刚把徽章别在风衣上，身后就传来队员们的起哄声，全红婵举着手机跑过来：“书禾姐快站好！顺哥说这张要当屏保，得把新徽章拍清楚！”
邀请赛间隙，他们真的去了塞纳河。汪顺租了艘白色的小船，书禾撑着桨，他就坐在旁边给她剥橘子。岸边有法国老太太举着相机对他们笑，用生硬的中文喊：“汪顺！加油！”书禾笑着挥手，忽然发现老太太的帆布包上，别着枚眼熟的徽章——正是去年冬天那枚“雪落双城”。
“是我孙女送的，”老太太上船参观时，指着徽章说，“她参加了你们的线上交流会，回来就画了好多徽章，说要寄给中国的运动员。”书禾看向汪顺，他正拿着手机拍老太太包上的徽章，镜头里，远处的铁塔和近处的船桨刚好同框，像幅会动的明信片。
决赛那天，书禾在观众席第一排坐定，胸前的“春和景明”徽章旁，多了枚队员们凑钱做的迷你奖牌造型徽章，上面刻着“最佳家属”。汪顺入水前看了她一眼，阳光落在他的泳帽上，折射出的光刚好打在她的徽章上。发令枪响的瞬间，书禾忽然想起冬天那个雪夜，他在视频里说的“外交密码”——原来所谓默契，就是他划水的节奏，刚好能对上她心跳的频率。
颁奖仪式结束后，队员们拉着书禾去拍大合照。樊振东举着手机喊“靠近点”，结果自己先挤到书禾旁边，指着她的徽章笑：“早说该加个乒乓球拍吧！下次联名款我来设计！”身后的汪顺悄悄碰了碰书禾的手，掌心塞过来颗青柠糖，包装纸上印着小小的铁塔图案。
回去的路上，书禾的手机收到条新消息，是法国奥委会主席发来的：“我女儿说，你们的徽章应该申请成为中法体育交流的官方标志。不过她更想知道，夏天的版本会不会有向日葵和熊猫？”书禾笑着回复：“正在设计中，或许会加个泳池和冰淇淋。”
汪顺凑过来看屏幕，突然停下脚步：“其实我有个想法，”他指着不远处的凯旋门，夕阳正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明年世锦赛要是还在巴黎，我们做枚‘四季款’怎么样？春天的船，夏天的向日葵，秋天的梧桐叶，冬天的雪。”
书禾踮脚把脸颊贴在他的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阳光的气息。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亮了灯，和去年冬天的暖黄不同，春天的灯光带着点清透的蓝，像把撒在天上的星星。她摸了摸胸前的徽章，忽然觉得所谓圆满，就是你期待的四季，刚好都有他的影子。
“还要加行字，”书禾说，“‘岁岁长相见’。”
汪顺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像在描摹枚看不见的徽章。晚风里，塞纳河的水波拍打着船舷，像在为这个新设计，轻轻打着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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