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得热烈，巴黎的梧桐叶绿得发亮，塞纳河上飘着载满游客的游船。书禾收到汪顺从国内寄来的快递时，正在筹备中法青少年游泳夏令营，拆开盒子，果然看到了那枚“夏日限定款”徽章——铁塔下多了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角楼旁卧着只啃竹子的熊猫，中间嵌着个小小的冰淇淋甜筒，甜筒的奶油顶上，藏着行字：“夏风不燥”。
随徽章寄来的还有封信，是全红婵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书禾姐！顺哥说夏天的徽章要‘甜到冒泡’，我偷偷加了颗草莓在冰淇淋上！对了，樊振东哥说他设计的乒乓球拍图案终于能插队了，在熊猫爪子底下呢！”书禾翻到徽章背面，果然看到个迷你乒乓球拍的剪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令营开营那天，法国孩子们都带着自己的“夏日装备”——有画着泳池的速写本，有印着熊猫的泳衣，还有个小姑娘脖子上挂着串手工串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小小的雪花或向日葵，“这是模仿书禾姐姐的徽章做的，”她举着串珠说，“我妈妈说，中国和法国就像这串珠子，串在一起才好看。”
汪顺的视频电话在午休时打进来，背景是国家队的训练馆，他刚指导完年轻队员，额头上还挂着汗。“看到夏令营的照片了，”他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那个戴串珠的小姑娘，是不是去年画泳池速写的小男孩的妹妹？”书禾愣了下，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对比，还真是。汪顺笑起来：“我就说体育的缘分比快递还快吧？”
傍晚的闭营仪式上，书禾把“夏风不燥”徽章别在胸前，和法国奥委会主席一起给孩子们颁奖。主席先生特意指着她的徽章开玩笑：“我女儿已经学会用中文写‘冰淇淋’了，就为了给你们的新设计提建议。她说秋天应该加片枫叶，还要让熊猫抱着法棍面包。”台下的孩子们立刻喊起来：“还要有葡萄！”“要加自行车！”
仪式结束后，书禾沿着塞纳河散步，手机里弹出樊振东发来的照片：国家队训练基地的公告栏上，贴满了队员们设计的“四季徽章”草图，最显眼的是孙颖莎画的秋天款——铁塔旁的梧桐叶飘落在乒乓球台上，角楼边的银杏叶堆里，藏着个啃苹果的熊猫，旁边写着“秋实可期”。
秋风真的吹起时，书禾收到了汪顺的秋天款徽章。这次是枚胸针，铁塔和角楼的剪影镀了层金，飘落的梧桐叶和银杏叶交错着，叶纹里藏着的字是“秋意渐浓”。附言是郑思维写的：“顺哥让我们投票选最能代表秋天的运动，黄雅琼说羽毛球，我说应该是骑自行车，最后莎莎拍板——吃螃蟹！所以胸针背面有个小螃蟹图案，别扎到手！”
书禾把胸针别在驼色大衣上，去参加中法自行车友谊赛的开幕式。赛道旁，法国骑手们的背包上，不少都别着“雪落双城”或“春和景明”的徽章，有个骑手笑着说：“我女儿是游泳队的，她说必须带着书禾参赞的徽章，才能骑得更快。”
比赛结束时，汪顺的电话刚好打进来，他那边是深夜，背景里能听到队员们打游戏的声音。“明年春天，”他忽然说，“我们把四季徽章做成纪念册吧，让每个参加过交流活动的孩子都能拿到。”书禾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铁塔，轻声说：“好啊，还要在最后一页留个空位。”
“留着干嘛？”
“等我们一起填满啊。”书禾笑着说，秋风卷起她的围巾，胸前的“秋意渐浓”胸针在光线下闪了闪，像片不肯落下的叶子，守着即将到来的又一个冬天，和无数个有彼此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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