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巴黎再次飘起雪时，书禾的办公桌上多了本厚厚的纪念册。封面是烫金的“四季徽章”字样，翻开第一页，便是那枚“雪落双城”的高清图，旁边贴着她和汪顺去年冬天的视频截图——他举着故宫角楼的雪景，她对着铁塔的雪幕，两张照片拼在一起，雪花仿佛真的从屏幕里飘了出来。
纪念册里夹着片风干的梧桐叶，是去年秋天从塞纳河岸边捡的，叶面上用钢笔写着“秋意渐浓”。翻到中间，全红婵画的冰淇淋徽章旁边，贴着张夏令营的合照：法国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串珠，中国队员们胸前别着同款徽章，阳光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
“纪念册的最后一页，留了块空白。”汪顺的视频电话打进来时，书禾正对着那页空白出神。他刚结束冬训，鼻尖冻得发红，背景里樊振东正举着枚新做的徽章比划：“你看我这个‘冬奥特别款’，铁塔和角楼中间加了个冰壶！”
书禾笑着把镜头对准空白页：“在想该填点什么。”汪顺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后举到镜头前——是枚通体银白的徽章，铁塔与角楼的剪影化作冰雕的模样，中间是片雪花，雪花的中心刻着个极小的“合”字。
“这叫‘冰雪同辉’，”他说，“明年冬奥会，我们带着它去现场。到时候拍张合照，贴在最后一页，就当给四季徽章画个句号。”书禾指尖划过纪念册的纸页，忽然想起法国奥委会主席的话：“其实早就不是句号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枝桠上积着雪，像去年冬天的模样。手机里传来队员们的笑闹声，孙颖莎在喊“必须加个滑雪板图案”，郑思维在嚷嚷“要不让熊猫举着羽毛球拍滑雪”。书禾望着远处亮着暖光的铁塔，忽然觉得所谓交流，从来不是完成一本纪念册，而是让每个季节的风里，都带着新的故事。
“等冬奥会结束，”书禾对着镜头说，“我们去卢浮宫门口拍张照吧。让蒙娜丽莎也看看，这些年铁塔和角楼，又多了多少新的伙伴。”汪顺笑着点头，镜头里，他胸前的“冰雪同辉”徽章，正和她领口的“雪落双城”遥遥相对，像两滴落在时光里的墨，晕开了一整个世界的温柔。
窗外的雪还在下，书禾把纪念册合上，放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明年春天，这本册子会被送到中法青少年体育交流中心，和孩子们画的熊猫、泳池速写、枫叶标本一起，变成新的故事开头。而她和汪顺的徽章，早已不止藏在雪片或船桨里——它们在每个为体育欢呼的瞬间闪光，在每句跨越语言的问候里发烫，像两颗永远在线的信号，连缀着双城的四季，也连缀着无数颗向彼此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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