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故宫角楼的飞檐刚接住第一缕阳光,书禾就被汪顺的消息叫醒:“门口等你,带了件‘道具’。”她下楼时,见他手里举着个半人高的画板,上面贴着张放大的徽章图案——正是那枚“归处是心安”,被拓印成了能遮住半面墙的尺寸。
“莎莎说要让角楼‘亲自看看’它的新伙伴。”汪顺把画板架在护城河岸边,晨光穿过角楼的窗棂,在图案上投下细碎的格纹,倒像是给梧桐叶的纹路又添了层光影。书禾刚举起相机,身后突然传来快门声,回头看见全红婵举着相机蹦跳:“书禾姐和角楼同框啦!我要发给法国小朋友看!”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法国小男孩的妈妈发来的视频。镜头里,孩子们正围着张巨大的地图贴纸,把“春和景明”的徽章贴在巴黎的位置,又举着“秋意渐浓”往北京的标记上凑,小手拍着桌面喊:“要贴得近一点!”
“他们说要在地图上种条‘徽章小路’。”汪顺凑过来看屏幕,忽然指着远处的宫墙,“你看那棵树。”书禾转头,见墙根下新栽了棵梧桐树,树干上挂着块小木牌,刻着“中法共植”,旁边还立着个透明盒子,里面放着枚孩子们手绘的“树芽徽章”。
“是后勤组昨天栽的,”他声音轻下来,“说等它长到能遮荫,就把徽章时光轴迁到这儿来,让树叶当天然的背景板。”书禾摸了摸树干,树皮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握住了段正在生长的时光。
中午的训练馆里,樊振东正拿着枚新做的“乒乓徽章”比划:“你看这拍面,一半是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一半是天坛的祈年殿,球路设计成了藤蔓,怎么样?”书禾刚点头,就被黄雅琼拉去看新做的羽毛球挂饰——每片羽毛上都印着不同的徽章图案,凑在一起能拼出完整的“四季图”。
“下午有个视频会,”汪顺递来瓶青柠味的汽水,“法国那边想把徽章做成盲盒,让两国孩子互相寄,猜对方藏在盒子里的故事。”书禾拧开瓶盖时,听见全红婵在隔壁桌喊:“我要画个跳水池形状的!让他们猜我跳了多少个10分!”
傍晚的风里,训练基地的徽章风铃又响了。书禾站在时光轴前,看着那枚“巴黎终章”在风中轻轻晃动,突然发现梧桐叶的纹路里,不知何时被人用细笔添了道小小的箭头,指向不远处新挂的“故宫初雪”设计稿。
汪顺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手里拿着枚刚打磨好的徽章——是片银杏叶,叶脉里嵌着行小字:“故事长着呢。”书禾接过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握住了从巴黎带回的阳光,和北京深秋的风,刚好融成了最舒服的暖意。
远处,队员们正围着无人机调试新图案,屏幕上铁塔和角楼的剪影渐渐重叠,中间慢慢浮现出片银杏叶的轮廓。书禾低头看着掌心的徽章,忽然明白,所谓归来,不过是把远方的星光,变成了身边的灯火,而那些未完的故事,早就在晨光里、在风铃声中、在每个人眼里的笑意里,悄悄开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