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来巴黎参加世乒赛时,特意提前两天到了。汪顺去机场接他,刚出到达口就被他熊抱了个趔趄,“顺哥!我可想死你们了!”他肩上还挎着个巨大的运动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给念念带的礼物,全是最新款的儿童球拍,迷你版的,跟我的拍子一个型号!”
汪顺翻了个白眼:“她才一岁,拿得动球拍吗?”嘴上嫌弃,手却接过包往车上放,“先去公寓,书禾给你炖了排骨汤,说补补你这坐飞机熬的黑眼圈。”
到了公寓,樊振东刚换了鞋就冲向婴儿房。念念正在小床上啃玩具,看见他“哇”地一声哭了——大概是被他那身印着乒乓球拍的运动服吓着了。樊振东手忙脚乱地脱外套,“念念乖,干爹给你带了会发光的小球拍……”话没说完,就被汪顺一把拉开:“别吓着孩子,她认生。”
书禾端着汤出来,笑着把念念抱起来:“念念不怕,是胖干爹呀,以前总给你寄拨浪鼓的。”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小家伙渐渐止了哭,睁着圆眼睛打量樊振东,小手突然伸出去,抓住了他胸前挂着的乒乓球项链。
“你看你看,她喜欢我!”樊振东乐得直搓手,“等她再大点,我教她打乒乓球,保准比你教游泳轻松!”
汪顺在厨房盛汤,闻言喊:“乒乓球能强身健体吗?游泳才是全方位锻炼,你看我这体格……”
“得了吧,”樊振东凑过去看汤,“上次视频里看你抱念念都晃,还体格呢。”
书禾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笑,看两个大男人像当年在训练馆里那样拌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樊振东带来的迷你球拍上,橙红色的拍面闪着光,像一颗颗小太阳。
世乒赛开赛那天,书禾带着念念去了赛场。汪顺早早就跟组委会要了前排座位,念念被裹在印有五星红旗的小毯子里,手里攥着个软乎乎的乒乓球玩具。樊振东热身时看见她们,隔着老远就挥手,差点被队友的球砸中后脑勺。
比赛时,念念似乎被现场的欢呼声感染了,小手拍个不停。每当樊振东得分,她就“啊啊”地叫,像是在加油。书禾举着相机,拍下樊振东挥拍扣杀的瞬间,也拍下念念趴在栏杆上、瞪着大眼睛看比赛的样子。
决赛那天,樊振东赢了。他举着金牌绕场跑,路过她们座位时,突然停下来,把奖牌摘下来递向念念。小家伙一把抓住,塞进嘴里啃,惹得全场大笑。樊振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长大了,干爹教你拿世界冠军。”
庆功宴后,樊振东带着一身香槟味回了公寓。汪顺给他煮了面条,他呼噜呼噜吃着,说:“顺哥,明年世乒赛在南非,到时候你们要是还在国外,我再去看你们。”
“好啊,”汪顺给他剥蒜,“到时候让念念给你当球童,虽然可能会把球往自己嘴里塞。”
书禾把樊振东的金牌小心地收进储藏室,放在汪顺的游泳奖牌旁边。两个金灿灿的圆盘挨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不同赛场的热血,却又在同一个“家”里,找到了最温柔的归宿。
樊振东走的那天,念念终于肯让他抱了。小家伙揪着他的耳朵,咯咯地笑。他把脸埋在她软乎乎的头发里,闷声说:“等你们回国,我请念念去乒乓球馆,让她在球台边爬来爬去,我跟顺哥打场表演赛给她看。”
送他去机场的路上,樊振东一直看着窗外的巴黎街景。“其实挺羡慕你的,”他忽然说,“有嫂子,有念念,走到哪都像带着家。”
汪顺拍他的肩:“你也赶紧的,等你成家了,我们去给你当后盾。”
飞机起飞时,樊振东发来条消息:“替我跟念念说,干爹的金牌她啃过了,以后就是她的人了,谁欺负她,干爹第一个不答应。”后面跟了个龇牙的表情,像极了他球场上的狠劲,却又藏着孩子气的温柔。
书禾抱着念念,看着消息笑。汪顺从身后搂住她们,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储藏室那排奖牌上。乒乓球拍形状的儿童玩具被念念扔在地毯上,旁边是她的小鲸鱼游泳圈。原来所谓的圆满,从来不是单一场景的重复,是有人在泳池里为你冲刺,有人在球台前为你呐喊,而你们,都在同一个屋檐下,为同一个“家”拼尽全力。
夜里,念念的梦里似乎还回荡着赛场的欢呼声。书禾翻开孕期日记,在新的一页写下:“巴黎的夏天,有乒乓的脆响,有泳池的波光,有他,有她,还有个隔着时差也在牵挂我们的‘胖干爹’。”
窗外的埃菲尔铁塔闪着灯,像在为这个充满热血与温柔的夜晚,轻轻鼓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像两条并行的赛道,一条映着泳池的蓝,一条闪着球台的光,最终都汇入名为“幸福”的河流,朝着更远的远方,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