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游泳交流会那天，阳光格外好。念念穿着印着小天鹅的泳衣，被汪顺抱在怀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泳池里此起彼伏的浪花。书禾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相机，笑着说：“你看她那小表情，比参赛的孩子还紧张。”
汪顺把念念放在池边的台阶上，自己则跳进泳池，给小选手们做示范。他划水时手臂舒展如翼，转身时水花压得极低，引得岸边一阵欢呼。念念突然拍着小手喊：“爸爸！快！”声音清亮，盖过了泳池的水声。
汪顺游到池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念念要不要试试？”小家伙立刻往后缩了缩脚，却又好奇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水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咯咯笑起来。
交流会结束后，主办方给每个孩子发了枚纪念徽章。念念举着自己的小徽章，又指了指汪顺胸前的运动员徽章，非要把两个别在一起。书禾蹲下来帮她别好，看着父女俩胸口并排的徽章，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外交勋章都让人动容。
晚上回家，书禾接到紧急电话，需要连夜去使馆处理一份文件。她换衣服时，念念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小嘴里念叨着“妈妈…不走…”。汪顺把念念抱起来：“妈妈要去工作，就像爸爸要去训练一样，都是很重要的事。”
书禾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妈妈很快回来，给你带使馆食堂的小饼干。”念念似懂非懂，从兜里摸出颗山楂果塞进她手里，像是在给她加油。
书禾处理完文件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客厅的灯还亮着，汪顺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念念，小家伙的小手还攥着那枚别在一起的徽章，嘴角沾着点饼干渣——想来是汪顺哄她时给吃的。
书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他们盖上毯子。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汪顺因为常年泡水而略显粗糙的手上，也照在书禾因为握笔而指节分明的手上。就是这两双手，一个在泳池里创造速度，一个在谈判桌上维护立场，却都同样温柔地托举着怀里的小家伙。
第二天一早，念念醒来看见书禾，立刻扑进她怀里。书禾从包里拿出小饼干，她却先递了一块给汪顺，又举了一块给书禾，自己才拿起一块小口啃着。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
汪顺看着书禾：“下周有个短途集训，我想带念念去基地住两天，让她看看爸爸平时怎么训练的。”书禾点点头：“正好我下周要去参加个儿童教育论坛，或许能学到几招，回来教咱们念念。”
念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举着手里的饼干，对着阳光照了照，像是在研究什么宝贝。书禾和汪顺对视一笑，心里都明白，无论未来要面对多少泳池里的风浪、谈判桌上的博弈，只要回头能看见彼此的笑脸，能握住这双递来饼干的小手，就有无限的勇气往前冲。
就像此刻，饼干的甜味混着山楂果的清香，在空气里慢慢散开，成了这个家最安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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