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识到这一幕时,我妻善逸在成功挤上列车后不禁如此感慨。
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若是和这二人同行,倒也在情理之中。
“哈哈哈!这蠢货连被人钻进肚子都没发现!干脆直接把他揍飞算了!”
“伊之助,说不定人家是好心让我们搭车的呢,突然出手不太好吧?”
这便是现状。
伊之助将列车视为「这片土地的领主或守护神」,而炭治郎更是第一次乘坐火车。
用善逸的话说———虽非都市出身,但比这二位更懂世事的乡下人,此刻也成了队伍里最「正常」的存在。
“话说刚才为啥会被警察盯上啊?”
“当然是因为我们带着刀啊!!”
“可我们是鬼杀队队员啊?!”
“呃......鬼杀队又不是政府承认的组织啦。”
炭治郎虽对废刀令略有耳闻,但长期作为队员,难免产生「带刀执勤理所当然」的错觉。
善逸对此感同身受———毕竟这些少年们可是用命在狩猎恶鬼。
然而,鬼杀队确实属于非法组织。
若向民众揭露鬼的存在,只会引起恐慌;若获得官方认可,呼吸法与剑士们又可能沦为政治工具。
为免世人陷入混乱,也为了保护队员们,维持现状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对了,你很想见的炼狱先生......真在这列车上吗?”
“嗯,我鼻子灵着呢,绝对错不了。”
事实上,善逸此行并无任务。
炭治郎和伊之助亦是如此。
只因炭治郎想请教炎之呼吸的奥秘,三人便跟了过来。
据善逸观察,炭治郎的问题直指呼吸法核心,显然需要顶尖高手解答。
而能传授炎之呼吸精髓的,鬼杀队内仅有炼狱槇寿郎与杏寿郎父子。
但炭治郎与二人毫无交情———除了曾在祢豆子的庭审上见过槇寿郎一面。
最终,他通过训练时结识的瑠衣牵线搭桥。
善逸虽觉不妥,却拗不过炭治郎的决心。
(希望别出岔子啊......)
就在善逸暗自忐忑时——
“好吃!好吃!好吃!”
一位发色张扬的男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堆成山的便当。
————哇哦,遇到个怪家伙。
————
这个世界,唯有胜利才是一切。
胜利便能得到一切,失败便会失去所有———禊始终坚信这便是世界的真理。
(身体终于能正常活动了呢!)
禊一边开合手掌确认身体状态,一边在蝶屋敷病床上撑起上半身。
左右床铺已空无一人,显然榛名与柚羽早已出院。
瑠衣等人前来交接任务时,禊曾因即将先出院而颤抖,但这份屈辱无人知晓。
不过,与上弦之肆战斗所受的伤已基本痊愈。
不久后,禊也将出院重返任务。
她下床走向窗边,并未向其他住院队员征求意见———毕竟他们都在沉睡。
"待在这里实在焦躁难耐。"
不仅是瑠衣,其他队员也如此。
以忍为首的蝶屋敷成员会平等照顾伤员,住院队员间也会相互鼓励。
虽然像榛名那样趁机纠缠的人不在少数,但整体氛围宛如浸在温水之中。
"若长久浸泡在这般温暖的空气中,只会愈发软弱吧。"
瑠衣曾忧虑因存活于上弦之鬼手中而受瞩目,禊同样如此。
区别仅在于:瑠衣因自身不足而愤怒,禊则因周遭的怜悯而焦躁———这堪称屈辱。
对认定"胜利即一切"的禊而言,败北被宽恕无异于奇耻大辱。
"......讨厌的风。"
窗外风吹动发丝,那异常温暖的触感令禊不悦。
她粗暴地关上窗户,巨响惊醒几名队员,却丝毫不在意。
或者说,她本就不具备体贴他人、轻声细语的性格。
被吵醒的队员发出抱怨,但禊对此毫无反应。
她径直走向床铺,钻入被褥倒头就睡,更不会在意周围"呃……"的尴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