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

上弦之叁的战役中同样如此。

　　那时兄长明明有斩断猗窝座脖颈的机会，却停住了"炼狱"的刀刃。

　　而如今，宇髄先生也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瑠衣直到这一刻仍未能理解其中缘由。

　　"呜......"

　　她晃头甩落肩头不断坠落的门板与木桶碎片。

　　虽感到轻微眩晕———这或许是激烈战斗后的身体反应。

　　但手中日轮刀仍紧握不放，身为鬼杀队员的本能早已刻入血肉。

　　"......音柱大人！兄长！"

　　察觉到战斗气息，她抬首望向上空。

　　是那里......上方。

　　"禊小姐！"

　　屋顶上的激战必定是禊与堕姬。

　　她短暂迟疑应该支援哪边。

　　仅凭禊一人对抗堕姬未免凶险。

　　但杏寿郎与宇髄都正受毒素侵蚀。

　　就在这踌躇时刻——

　　金属碰撞声骤然响起。

　　她条件反射握紧刀柄转身。

　　"咦......"

　　映入眼帘的是位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士。

　　黑色刺绣西装外套配上有悖常理的礼帽，花街灯红酒绿中显得格格不入。

　　更令人如芒在背的是他周身沉寂到诡异的气质。

　　时间仿佛在这人周围静止的违和感。

　　以及.......竖直瞳孔的审视目光。

　　"需要帮忙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瑠衣惊觉自己正紧握刀柄。

　　对上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神经已极度紧绷。

　　"外面似乎很不安.......是在发生战斗吗？"

　　瑠衣正要回话，头顶突然传来巨响。

　　无数缎带如同活物般穿透屋顶！

　　虽然目标并非自己，但那些追踪秃贼的致命缎带却将立柱与横梁绞得粉碎。

　　(不能在崩毁时......！)

　　——风之呼吸·肆之型「升龙砂尘岚！」

　　她跃至男子身前挥刀斩向坠落横梁。

　　而他只是静静注视着瑠衣的背影。

　————

　　瓦砾如雨般倾泻而下，她只是一味地挥刀斩击。

　　然而终究无法斩尽一切。

　　因此瑠衣在挥刀之际抓住背后男子的手臂，直接跃出建筑之外。

　　"咕......"

　　她肩胛重重撞向地面，痛苦地皱起脸庞。

　　紧接着，脚边传来方才所在的建筑轰然倒塌的巨响。

　　土尘飞扬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你......没事吗？真是抱歉，我太粗暴了......"

　　她顾不上自身安危，更在意被卷入的素不相识之人。

　　可待瑠衣摊开手掌，本该攥在掌心的手臂早已不知去向。

　　仅余那截被斩断的袖管碎片。

　　她陷入混乱——方才明明真切抓住了对方的手。

　　烟尘稍散，她抬头望向已成废墟的街道。

　　方才的长屋已化作残骸堆砌的山丘。

　　瞳孔骤然紧缩的瑠衣慌忙起身，但在逼近瓦砾山的瞬间，无数衣带从残垣中刺出，将砖石切割得粉碎。

　　"啊啊——！"

　　瓦砾迸裂的声响中，她发出悲鸣。

　　即便如此，想要靠近的脚步仍被阻拦——那些如活物般的衣带已然调转矛头。

　　有埋伏在碎石中的衣带袭向她的足踝。

　　很快它们便形成包围圈。

　　"——啊！"

　　咬紧牙关仰头望去，坍塌的屋檐上伫立着背对冷月的恶鬼。

　　那仿佛在昭示：死亡与毁灭不过是他取乐的玩物。

　　究竟有何可笑？这堆废墟......这被摧毁的花街......

　　"给本小姐适可而止啊！"

　　她举刀斩落袭来的衣带枪械。

　　是一件被血浸染的和服，虽然看不见伤口，但显然已负伤。

　　"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抱歉！"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除」。

　　在斩退袭来的衣带之际，她登上瓦砾堆。

　　就在刀刃即将触及恶鬼的刹那，衣带从脚下突袭。

　　她轻巧跃起，在剑刃缠斗的独特声响中再度劈开袭来的衣带。

　　旋转的壹之型，刀尖擦过恶鬼的脖颈。

　　堕姫下意识按住渗血的伤口，落地时恨恨地瞪向瑠衣。

　　瑠衣凝视着堕姬指尖流下的鲜血，乘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