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剑士造访鬼杀队本部实属罕见。
"爷爷!"
"哦,善逸.......不对!要叫师父!"
缘由各有不同。
有人顾虑自身存在会妨碍现役剑士;有人因众多同伴战死唯独自己幸存而羞愧;也有人因远赴他乡培育弟子无暇抽身。
前任鸣柱桑岛——亦是善逸的培育者——正是退役后未曾亲临本部的其中一人。
这位身形矮小却蓄着威严胡须的老者,因脸颊巨大伤疤乍看颇为严厉。
加之右腿装着义肢,俨然是具现化"身经百战"的人物。
但当善逸飞奔而来时,那张严肃面孔似乎隐约松动——尽管转瞬即逝便重归肃穆。
"先不说这个!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狯岳那家伙......我·大·哥·居然被捕了?!"
"蠢货!别发出这种没出息的叫声!"
"可、可是......."
"可是什么!狯岳他.......不会有事的。"
原来那就是善逸的师父啊。
担心突然跑走的善逸,炭治郎与伊之助也追了过来。
虽说伊之助定会嚷嚷"才不是担心呢!"、"因为是小弟嘛!"之类的话,但口是心非跟着跑正是他的作风。
"啊对了爷爷!这两人是我同期,这是炭治郎,这个怪人是伊之助好痛痛痛!"
"我是灶门炭治郎!请多指教!"
当善逸被戴着野猪头套(究竟如何咬人实在费解)的伊之助撕咬时,炭治郎仍以直角鞠躬的端正礼仪问好。
这个瞬间,桑岛注意到了他背上的祢豆子木箱。
"原来如此.......你就是鳞泷提过的少年。"
"您认识鳞泷先生?"
"算是孽缘吧......那家伙......."
鳞泷乃是教授炭治郎剑技与呼吸法的前任水柱。
作为现任水柱之师,其培育者身份亦可谓成就斐然。
虽前些年门下弟子接连折戟最终选拔,但这份遗憾已被炭治郎·终·结。
不过未见其再收新徒的传闻,或许这位培育者也萌生退意。
实际上,桑岛亦是如此。
在完成对善逸及其师兄狯岳的培育后,他便不再招收弟子——这本是认定雷之呼吸已由二人·完·成·继·承的判断,然而......
————
说是逮捕,倒也并非关进大牢。
就连那对灶门兄妹,当初也只是被束缚而未遭幽禁。
当然这其中也有"根本无处可逃"的现实因素.......
“...........”
所以獪岳此刻也保持着正坐姿势,在分配的和室中央纹丝不动。
本能叫嚣着"快逃",理智却冷静反问"逃去哪?怎么逃?"。
要说他为何被拘禁于此,还得追溯到刀匠村的所作所为。
问题出在鬼袭事件后他的行动——具体而言,就是将小铁等人反锁在工坊的事。
那些孩子随后就遭到金鱼鬼袭击,而本该在外驻守的獪岳却安然无恙。
若非缘壹零式出手,小铁他们必死无疑。
(.......怎么办.......)
这个念头在脑中疯狂打转却无计可施。
即便获得申辩机会,他也未必能自证清白。
若是要在柱合会议上当面对质——
(要是那·个·人·在场的话......!)
黏腻的冷汗浸透全身。
最坏的设想接二连三涌现,想逃却无处可逃的现实将他逼至绝境。
“失礼了!”
“........!”
随着纸门滑开的轻响,出现的是白发齐刘海的振袖少女。
她挂着难以揣测的微笑凝视獪岳,在他如坐针毡之际用无机质的声音宣告:
“有访客。”
“访客?”
他首先想到师父桑岛......
但那个老人绝无可能来见惹祸的弟子——以师父对自己秉性的了解更不可能。
正猜测时,纸门被彻底拉开。
“你这.......”
獪岳的表情瞬间扭曲。
因为站在门口的,正是他最不愿见的两人之一。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嫌恶,来者却神色未变。
“.......獪岳。”
来访者正是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