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魔药课：斯内普的毒舌

当新生们鱼贯而入时，一个黑袍身影已经站在讲台前，黑袍垂到地面，遮住了他的鞋子，油腻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没有看喧闹的学生，只是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讲台，指节泛白。那敲击声像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欢迎来到魔药课。”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在这里，你们将学习调配药剂的技巧。注意，错误的剂量可能导致溃烂，错误的材料可能让你永远变成一只鼻涕虫。”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像毒蛇一样冰冷，“我不接受愚蠢，更不接受失败。”

学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哈利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在掠过埃瑞恩时，停顿了半秒，那双深邃的黑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像是惊讶，又像是审视，但很快就恢复了冰冷。

“课本翻到第12页，”斯内普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学习制作缩身药水。原料：雏菊根、无花果皮、毛毛虫黏液、一滴老鼠胆汁。步骤在课本上写着，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合格的药水——颜色应该是清澈的蓝色，浑浊的扣十分。”

他话音刚落，学生们就慌忙拿出坩埚和原料，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哈利按照课本上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切碎雏菊根，心里有些紧张——他从没接触过魔药，生怕出什么错。

“愚蠢的操作。”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哈利抬头，发现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坩埚旁，正盯着他手里的小刀。“雏菊根要纵向切，不是横向，波特。”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看来格兰芬多的蠢货思维也传染到了斯莱特林？”

哈利的脸涨红了，赶紧调整姿势。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德拉科甚至偷偷笑出了声。

“教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横向切割虽然效率低，但能让药效更温和，适合新手控制剂量。”

是埃瑞恩。他就坐在哈利旁边的位置，正从容地用银刀削着无花果皮，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他的坩埚里已经冒出了淡淡的蓝色烟雾，显然进度远超其他人。

斯内普的目光转向埃瑞恩，黑眼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理论上没错，但缩身药水需要的是强效，不是温和，诺克斯。”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不过，你的手法很标准——看来诺克斯家的家教没让人失望。”

这大概是斯内普能说出的最接近“夸奖”的话了。埃瑞恩微微颔首，没再多说，继续手里的动作。

斯内普又巡视了一圈，骂了高尔“像头笨猪”，批评了克拉布“胆汁放多了”，最后停在德拉科的坩埚前。德拉科的药水泛着难看的绿色，显然出了错。

“马尔福，”斯内普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看剂量吗？还是说，马尔福家的智商也和你一样堪忧？”

德拉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头埋得更低了。

哈利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复杂。他没想到斯内普对埃瑞恩的态度会如此不同，也没想到这位教授的毒舌会如此不留情面。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埃瑞恩说的，放慢速度，小心地处理原料。

“需要帮忙吗？”埃瑞恩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哈利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埃瑞恩没再坚持，只是在哈利差点把毛毛虫黏液打翻时，用魔杖轻轻一点，稳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瓶子。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大多数学生的坩埚里要么是浑浊的灰色，要么是恶心的绿色，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药水呈现出合格的淡蓝色。

斯内普逐一检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当他走到埃瑞恩的坩埚前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埃瑞恩的药水是纯粹的宝石蓝，清澈得像湖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斯内普用银勺舀起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诺克斯，”他难得地没有嘲讽，“加十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接着，斯内普走到了哈利的坩埚前。哈利的药水虽然不如埃瑞恩的完美，但也是合格的淡蓝色，只是边缘有些许浑浊。

斯内普盯着药水看了几秒，又看了看哈利，语气依旧冰冷：“勉强合格，波特。”他顿了顿，补充道，“别得意，这只是最基础的药水。”

没有加分，也没有扣分。哈利松了口气，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下课铃响起时，学生们如蒙大赦，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斯内普却叫住了埃瑞恩。

“诺克斯，你留下。”

埃瑞恩停下脚步，转过身。哈利走出教室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斯内普正低声和埃瑞恩说着什么，两人的距离很近，斯内普的表情很严肃，而埃瑞恩只是微微听着，没有说话。

“他居然被教授单独留下了！”德拉科凑到哈利身边，语气里带着羡慕，“肯定是要讨论黑魔法吧？我就知道，诺克斯肯定和斯内普教授认识！”

哈利没说话，心里却有些好奇。斯内普和埃瑞恩到底在说什么？他们的“交集”又是什么？

走廊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哈利，眼神比昨天缓和了些，大概是魔药课的合格表现让他们稍微认可了他。

“看来你不是完全的笨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利回头，看到埃瑞恩走了过来，银色长发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光。

“斯内普找你做什么？”哈利问。

“讨论一种改良的狼毒药剂。”埃瑞恩淡淡地说，“他对黑魔法的变种药剂很感兴趣。”

哈利愣住了：“狼毒药剂？那不是给狼人用的吗？”

“嗯。”埃瑞恩点点头，“看来霍格沃茨藏着不少秘密。”他看了哈利一眼，猩红的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斯内普还说，如果你下次魔药课能做得更好，他可以允许你旁听他的‘私人讲座’。”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斯内普居然会注意到他，甚至给出这样的“机会”。

“他的讲座……讲黑魔法？”

“不然呢？”埃瑞恩挑眉，“难道讲如何给南瓜汁加糖？”

哈利忍不住笑了笑。他忽然觉得，斯内普虽然毒舌，但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至少，对有潜力的学生，他还是愿意给机会的。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银色长发与黑色短发偶尔会不经意地靠近。哈利看着埃瑞恩的侧脸，忽然觉得，斯莱特林的生活，似乎正在朝着一个越来越有趣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