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恩与黑魔法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在夜晚格外安静，只有盔甲巡逻的脚步声偶尔从走廊传来，与书页翻动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弗立维教授已经巡视过一圈，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只剩下零星几个高年级学生还在埋头苦读。

哈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魔法史》，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白天的飞行课上，他第一次骑上扫帚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甚至比德拉科飞得还要稳，这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些，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埃瑞恩下午说的话——“今晚图书馆见”。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哈利忍不住看向门口。

就在这时，一个银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埃瑞恩穿着一件深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异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他径直走到哈利对面坐下，将一个黑色的布包放在桌上。

“人太多，换个地方。”他低声说，语气不容置疑。

哈利点点头，合上书本，跟着埃瑞恩穿过书架之间的缝隙，来到图书馆最深处的区域——这里堆放着许多无人问津的旧书，光线昏暗，几乎不会有人来。

埃瑞恩掀开斗篷，露出那头银色长发，然后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布包。里面不是课本，而是几本封面古朴的黑皮书，其中一本正是他在丽痕书店买的《论古代黑魔法的演变与应用》。

“今天，我们不学咒语。”埃瑞恩推过来一本稍微薄一点的书，封面上画着一个由藤蔓和荆棘组成的魔法阵，“学理论。”

哈利拿起书，翻开第一页，里面的文字是用英文写的，但很多词汇都很生僻，尤其是关于黑魔法原理的描述，晦涩难懂。

“黑魔法的本质是什么？”埃瑞恩突然问，猩红的左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哈利愣了一下，想起课本上的说法：“是伤害他人、违背自然的魔法？”

埃瑞恩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答案：“那是蠢货的定义。”他伸出手指，在书页上划过一个复杂的符号，“黑魔法的本质是‘掠夺’和‘转化’——掠夺他人的能量，转化自然的法则，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它不违背自然，只是在利用自然更隐秘的规则。”

他的话让哈利想起了禁林中的生物，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难道黑魔法只是将这种法则用魔法的形式展现出来？

“就像……狼吃羊？”哈利不确定地问。

“可以这么说。”埃瑞恩点头，“但黑魔法比这更高级。狼吃羊是为了生存，而黑魔法可以为了更宏大的目标——比如力量的积累，比如……永生。”

提到“永生”，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暗绿的右眼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哈利想起海格说过，伏地魔也追求永生，甚至为此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伏地魔的魂器……也是黑魔法的一种？”

“他那叫亵渎。”埃瑞恩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用分裂灵魂的方式换取的永生，不过是苟延残喘，最终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真正的永生，是掌控时间的法则，让灵魂与魔法本源融为一体。”

他的话玄奥而大胆，完全颠覆了哈利对黑魔法的认知。在他看来，永生应该是违背自然的，可埃瑞恩却说，那是可以通过黑魔法实现的“更高法则”。

“诺克斯家族的人，都追求永生吗？”哈利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的宿命。”埃瑞恩淡淡地说，没有多做解释，“继续看书。这本书里记载着黑魔法的基础原理，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再说话。哈利专注地看着书，虽然很多内容还是难以理解，但他渐渐明白，黑魔法并非只是简单的诅咒和杀戮，它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涉及能量、灵魂、法则等深奥的知识。

埃瑞恩则在看那本《论古代黑魔法的演变与应用》，偶尔会停下来，用指尖在书页上划过某个符号，低声念出一句古老的咒语，空气中便会泛起一丝微弱的黑色波动，随即又消失不见。

哈利看得心惊——在图书馆这种地方施展黑魔法，埃瑞恩未免太大胆了。

“不怕被发现吗？”他忍不住问。

“弗立维的反黑魔法咒对我没用。”埃瑞恩头也不抬，“诺克斯家族的魔法，比霍格沃茨的防御咒古老得多。”

他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整个晚上，都没有人发现他们在图书馆深处研究黑魔法，连巡视的盔甲走到附近时，都会莫名地绕开。

快到宵禁时间时，埃瑞恩合上了书：“今天就到这里。把这本书带回去看，下周这个时间再讨论。”

哈利点点头，把书小心地放进背包里。他看着埃瑞恩将那本更厚重的黑皮书放进布包，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海格说，黑魔法是危险的，应该远离。”

埃瑞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银色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半张脸。“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他说，“你不盲目相信所谓的‘正义’，也不畏惧所谓的‘邪恶’。你有成为强者的潜质，而强者，不应该被偏见束缚。”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哈利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从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的相遇，到火车上的交谈，再到现在的深夜图书馆……埃瑞恩似乎一直在引导他，去看到一个更复杂、更真实的魔法世界。

“我是你的第一个追随者，对吗？”哈利想起埃瑞恩在火车上说过的话。

埃瑞恩的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你可以这么认为。”他顿了顿，猩红的左眼里闪过一丝深意，“但追随者不是盲从者。我希望你有自己的判断，哪怕有一天你不认同我的做法，也可以随时离开。”

哈利愣住了。他以为像埃瑞恩这样的人，会要求绝对的忠诚，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会离开。”哈利认真地说，“至少现在不会。”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黑魔法的事，想了解埃瑞恩的世界，甚至想看看，这个追求力量和永生的银发少年，最终会走向何方。

埃瑞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图书馆外走去。哈利赶紧跟上。

两人在走廊里并肩走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哈利看着埃瑞恩那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长发，忽然觉得，这个夜晚的秘密，像是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睡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没有吵醒任何人。

躺在床上，哈利却没有睡意。他拿出那本关于黑魔法原理的书，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又看了几页。

书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跳跃，勾勒出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而他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这个世界。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他不知道埃瑞恩还会教他什么，但他隐隐期待着。

毕竟，和埃瑞恩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未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