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试探：你和他不一样

清晨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哈利刚坐下，就看到德拉科端着餐盘走过来，脸上带着刻意的熟稔。

“波特，听说你昨天飞行课表现不错？”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勉强的认可，“比某些只会吹嘘的格兰芬多强多了。”

哈利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德拉科还在为魔药课被扣分的事耿耿于怀，现在主动搭话，大概是想缓和关系——或者说，是想通过他接近埃瑞恩。

果然，德拉科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诺克斯呢？没和你一起？”

“不知道，可能在图书馆。”哈利说。埃瑞恩总是来去无踪，早上醒来时，寝室里往往已经空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他低头喝着南瓜汁，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公共休息室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哈利没再理他，拿出埃瑞恩给的那本黑魔法理论书，趁着早餐时间翻了几页。书页上关于“能量掠夺”的章节让他有些困惑——按照书上的说法，黑魔法可以通过吸收他人的魔法能量来增强自身，这和他学到的“魔法能量源于自身”的理论完全相反。

“在看什么？”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哈利抬头，看到埃瑞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片烤得金黄的吐司。

“关于能量掠夺的部分，”哈利指着书页，“这真的可行吗？吸收别人的魔法，不会遭到反噬吗？”

埃瑞恩坐下，银色长发垂落在餐盘旁，他咬了一口吐司，漫不经心地说：“普通人当然会反噬，因为他们的魔法核心不够稳定，就像用破杯子去装滚烫的水，只会碎裂。但诺克斯家族的人不一样……”

他顿了顿，异色双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们的血脉能净化掠夺来的能量，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这是天赋，也是诅咒。”

“诅咒？”

“掠夺的本质是失衡。”埃瑞恩说，“每吸收一份能量，就意味着破坏了一份平衡，长此以往，灵魂会变得贪婪而空虚。诺克斯家族的人，大多活不过百岁，就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种失衡。”

哈利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强大的黑魔法背后，居然隐藏着这样的代价。

“那你……”

“我会打破这个诅咒。”埃瑞恩的语气异常坚定，暗绿的右眼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会找到既能掠夺能量，又能保持平衡的方法——这就是我追求的永生。”

他的话让哈利想起了伏地魔。那个为了永生不择手段的黑魔王，最终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而埃瑞恩，虽然也追求永生，却有着清晰的规划和底线。

“你和伏地魔不一样。”哈利脱口而出。

这句话让埃瑞恩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眼，异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笑意：“哦？你怎么知道？”

“他为了永生分裂灵魂，变得不像人。”哈利说，“而你……你有自己的原则。”

埃瑞恩放下吐司，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异色瞳紧紧盯着哈利，像是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原则？”他低声重复，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在你眼里，我的原则是什么？”

哈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说：“你教我黑魔法，却告诉我国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轻易闯入禁书区，却没有乱拿里面的书；你追求力量和永生，却鄙视伏地魔的做法……”他顿了顿，“你有自己的骄傲。”

埃瑞恩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是哈利第一次看到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虽然很淡，却像冰雪初融，让那双异色瞳都柔和了几分。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锐。”他说，“波特，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原则，而是他们的原则只由自己定义。”

他的认可让哈利心里莫名一暖。从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初见到现在，他对埃瑞恩的感觉从好奇到敬畏，再到现在的……一丝认同。

旁边的德拉科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叉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埃瑞恩对谁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别说如此耐心地交谈了。在他眼里，埃瑞恩永远是冷漠而疏离的，像一座无法接近的冰山。

“诺克斯，”德拉科忍不住插话，“今天下午有魁地奇选拔赛，你会去看吗？我爸爸给我寄了最新的光轮2001，我一定会入选斯莱特林队的！”

埃瑞恩的目光转向他，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淡漠：“没兴趣。”

德拉科的热情瞬间被浇灭，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反驳。

哈利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明白，埃瑞恩的“不同”并非只针对他一人。他对德拉科的敷衍，对斯内普的疏离，对所有人的淡漠，都源于他骨子里的骄傲——诺克斯家族的继承人，不需要刻意讨好任何人，也不需要对无关紧要的人展露情绪。

而自己，似乎是个例外。

这个认知让哈利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他低下头，假装看书，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埃瑞恩的动静——他又拿起了吐司，咀嚼的动作很轻，银色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早餐结束后，埃瑞恩起身离开，临走前对哈利说：“下午的魔咒课别走神，弗立维教授虽然温和，但对基础咒语的要求很严。”

“知道了。”哈利点点头。

看着埃瑞恩离开的背影，德拉科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诺克斯居然会跟你说这么多？”

哈利合上书，看着德拉科好奇又嫉妒的眼神，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我没把他当成‘诺克斯家族的继承人’，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厉害的同学。”

德拉科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追问。他看着埃瑞恩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向往——那是对绝对力量和天生领导力的向往。

哈利收起书，心里却在回味刚才的对话。他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埃瑞恩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温和得多。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在朝着“朋友”甚至“追随者”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句脱口而出的“你和他不一样”。

哈利握紧了口袋里的冬青木魔杖，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暖。他忽然很期待下午的魔咒课，期待看到埃瑞恩在课堂上施展魔法的样子——那个既强大又有原则的，独一无二的埃瑞恩·诺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