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梧桐盯着报纸上的照片——受害者穿着和她同款的外卖服，死状惨烈，而报道里提到的凶器“生锈斧头”，正挂在三楼楼梯口的消防箱里，斧刃上的红锈像没擦干净的血。
“规则五：报纸是死亡预告，还标了凶器位置。”她掏出小本本，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噔噔噔往下跑，带着急促的喘息，像有人在逃命。
她抬头，看见个穿外卖服的小伙子从四楼冲下来，脸色惨白，看见她就喊：“快跑！302的‘东西’会骗人！它说没收到餐，其实是想把你骗回去……”
话没说完，小伙子脚下一滑，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脑袋“咚”地撞在消防箱上，没了声息。而他滚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血痕，很快被楼梯的灰尘吸走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方梧桐走过去，摸了摸小伙子的脸，冰凉僵硬，显然死了很久。可她明明看着对方跑下来的，还说了话。
“规则六：会遇到‘前受害者的幻影’，重复死亡过程。”她用脚尖踢了踢消防箱，斧头晃了晃，发出“哐当”声，“规则七：楼梯有问题，会制造意外。”
她没再往上走，而是转身去看楼道的窗户。玻璃早就碎了，风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报纸哗哗响。她探头往下看，电动车好好地停在楼下，可楼层标识却从“3”变成了“4”——刚才明明在三楼。
“规则八：楼层会自己变，循环陷阱。”方梧桐挑眉，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喊，“喂，302的，我知道你在看。餐我送了，钱我也拿了，想骗我回去？除非加钱。”
话音刚落，楼梯口的声控灯突然全灭了，只有302的门缝还透着红光。她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柔得像水：“小哥哥，我真的没收到嘛……你上来看看好不好？我再给你加五百小费。”
“规则九：怪物会装柔弱，还懂讨价还价。”方梧桐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加一千，不然免谈。”
“……成交。”女人的声音顿了顿，透着点不情愿。
方梧桐扛着镰刀往三楼走，这次楼梯没捣乱，楼层标识也乖乖显示“3”。她故意走得很慢，眼睛扫过每一个角落——消防箱里的斧头不见了，二楼的报纸换成了她的照片，标题变成“新外卖员失踪，疑遭同一凶手毒手”。
“连报纸都实时更新？挺时髦啊。”她笑了笑，走到302门口，这次门是敞开的，红光从屋里溢出来，像泼在地上的血。
屋里的落地灯还亮着，沙发上的人影转过身，是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垂到腰际，脸白得像纸，手里捏着把餐刀，刀尖沾着暗红的液体。
“你终于来了。”女人笑了笑，嘴角咧到耳根，“我的牛排呢？”
方梧桐把空了的保温箱举起来：“被你吃了啊，刚才亲手递给你的。”
女人的笑容僵住了：“我没吃……”
“哦？那这是什么？”方梧桐突然指向女人的裙摆——那里沾着块牛排的边角料，和她配送的那份一模一样。
女人的脸瞬间扭曲，手里的餐刀“哐当”掉在地上，长发突然像鞭子一样抽过来，带着股铁锈味。方梧桐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镰刀横扫过去，斩断了几缕头发，落在地上变成了生锈的铁丝。
“规则十：怪物本体和铁有关，头发是铁丝变的。”她边打边退，故意把女人引到楼梯口，“规则十一：镰刀能砍断它的攻击器官。”
女人嘶吼着扑过来，指甲变得像铁钩，抓向方梧桐的脸。方梧桐弯腰躲开，镰刀反手劈向对方的脚踝——那里的裙摆破了个洞，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节生锈的钢管。
“原来你是个铁架子成精啊。”方梧桐笑了，突然想起报纸上的谋杀案，“三年前杀外卖员的，就是你吧？用的就是消防箱里的斧头。”
女人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被说中了痛处，嘶吼着冲向消防箱——那里的斧头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方梧桐怎么可能让它拿到凶器，抢先一步抓起斧头，掂量了下：“这玩意儿挺沉，砍人应该挺疼。”
“还给我！”女人扑过来抢，长发缠向方梧桐的手腕。她干脆扔掉斧头，任由头发缠住自己，另一只手握紧镰刀，狠狠扎进女人胸口——那里有块明显的凹陷，像是焊接时没焊好的缝隙。
“滋啦——”镰刀插进的地方冒出黑烟，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铁锈混着黑色的液体往下滴，露出里面的钢管骨架。
“规则十二：怪物的弱点在胸口凹陷处。”方梧桐抽出镰刀，看着女人的骨架慢慢瘫在地上，最后变成一堆废铁，只有那块沾着牛排的裙摆还完好，上面绣着个名字：林晓。
她捡起裙摆，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三年前的新闻——除了外卖员被杀案，还有条不起眼的报道：“女焊工林晓在废弃公寓施工时意外身亡，被钢筋刺穿胸口，现场未发现遗体。”
“原来你是枉死的焊工，怨气附在废铁上成了精。”方梧桐摸着裙摆上的名字，“杀外卖员是因为……他们和你死前看到的施工队穿了同款制服？”
地上的废铁突然动了动，拼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不想……只是饿……”
“饿？”方梧桐挑眉，想起女人刚才抢牛排的样子，突然从包里掏出半袋没吃完的辣条，扔在废铁上，“这个给你，比生牛排好吃。”
废铁沉默了几秒，辣条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包装纸飘到空中，慢慢烧成了灰。而那堆废铁，也跟着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那把生锈的斧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解决完302的怪物，方梧桐的手机突然响了，还是平台客服，这次的声音像个苍老的男人：“恭喜你完成隐藏任务，现在可以领取额外奖励了。”
“奖励？”她挑眉，“多少？够不够买辆新电动车？”
“奖励是‘永远留在这栋楼里，当新的客服’。”男人的声音笑了起来，透着股得意，“每个能杀死怪物的人，都有资格接替我——你以为那些外卖员是被怪物杀的？不，是我骗他们进来的，怪物只是帮我筛选‘候选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全亮了，惨白的光把墙壁照得像医院的停尸间。方梧桐看见墙上的影子在动，不是她的，而是个穿着西装的老头，手里拿着个电话，正是客服的形象。
“规则十三：客服才是最终boss，靠骗人生存。”她扛起镰刀，突然对着空气喊，“老头，别躲了，你不就是当年拖欠林晓工资、还伪造她意外身亡的黑心老板吗？”
她是刚才在废铁拼出的字里，看到了“工资”“老板”几个词，再结合新闻里的施工队信息，猜出来的。
墙影里的老头明显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方梧桐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疯劲，“不过看你这反应，是猜对了。规则十四：boss有黑历史，能被激怒。”
老头的影子突然膨胀起来，像块巨大的墨渍，往方梧桐身上压过来：“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方梧桐转身就往楼下跑，手里的镰刀反手一挥，劈开追来的墨渍——墨渍落在 方梧桐盯着报纸上的照片——受害者穿着和她同款的外卖服，死状惨烈，而报道里提到的凶器“生锈斧头”，正挂在三楼楼梯口的消防箱里，斧刃上的红锈像没擦干净的血。
“规则五：报纸是死亡预告，还标了凶器位置。”她掏出小本本，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噔噔噔往下跑，带着急促的喘息，像有人在逃命。
她抬头，看见个穿外卖服的小伙子从四楼冲下来，脸色惨白，看见她就喊：“快跑！302的‘东西’会骗人！它说没收到餐，其实是想把你骗回去……”
话没说完，小伙子脚下一滑，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脑袋“咚”地撞在消防箱上，没了声息。而他滚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血痕，很快被楼梯的灰尘吸走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方梧桐走过去，摸了摸小伙子的脸，冰凉僵硬，显然死了很久。可她明明看着对方跑下来的，还说了话。
“规则六：会遇到‘前受害者的幻影’，重复死亡过程。”她用脚尖踢了踢消防箱，斧头晃了晃，发出“哐当”声，“规则七：楼梯有问题，会制造意外。”
她没再往上走，而是转身去看楼道的窗户。玻璃早就碎了，风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报纸哗哗响。她探头往下看，电动车好好地停在楼下，可楼层标识却从“3”变成了“4”——刚才明明在三楼。
“规则八：楼层会自己变，循环陷阱。”方梧桐挑眉，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喊，“喂，302的，我知道你在看。餐我送了，钱我也拿了，想骗我回去？除非加钱。”
话音刚落，楼梯口的声控灯突然全灭了，只有302的门缝还透着红光。她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柔得像水：“小哥哥，我真的没收到嘛……你上来看看好不好？我再给你加五百小费。”
“规则九：怪物会装柔弱，还懂讨价还价。”方梧桐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加一千，不然免谈。”
“……成交。”女人的声音顿了顿，透着点不情愿。
方梧桐扛着镰刀往三楼走，这次楼梯没捣乱，楼层标识也乖乖显示“3”。她故意走得很慢，眼睛扫过每一个角落——消防箱里的斧头不见了，二楼的报纸换成了她的照片，标题变成“新外卖员失踪，疑遭同一凶手毒手”。
“连报纸都实时更新？挺时髦啊。”她笑了笑，走到302门口，这次门是敞开的，红光从屋里溢出来，像泼在地上的血。
屋里的落地灯还亮着，沙发上的人影转过身，是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垂到腰际，脸白得像纸，手里捏着把餐刀，刀尖沾着暗红的液体。
“你终于来了。”女人笑了笑，嘴角咧到耳根，“我的牛排呢？”
方梧桐把空了的保温箱举起来：“被你吃了啊，刚才亲手递给你的。”
女人的笑容僵住了：“我没吃……”
“哦？那这是什么？”方梧桐突然指向女人的裙摆——那里沾着块牛排的边角料，和她配送的那份一模一样。
女人的脸瞬间扭曲，手里的餐刀“哐当”掉在地上，长发突然像鞭子一样抽过来，带着股铁锈味。方梧桐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镰刀横扫过去，斩断了几缕头发，落在地上变成了生锈的铁丝。
“规则十：怪物本体和铁有关，头发是铁丝变的。”她边打边退，故意把女人引到楼梯口，“规则十一：镰刀能砍断它的攻击器官。”
女人嘶吼着扑过来，指甲变得像铁钩，抓向方梧桐的脸。方梧桐弯腰躲开，镰刀反手劈向对方的脚踝——那里的裙摆破了个洞，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节生锈的钢管。
“原来你是个铁架子成精啊。”方梧桐笑了，突然想起报纸上的谋杀案，“三年前杀外卖员的，就是你吧？用的就是消防箱里的斧头。”
女人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被说中了痛处，嘶吼着冲向消防箱——那里的斧头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方梧桐怎么可能让它拿到凶器，抢先一步抓起斧头，掂量了下：“这玩意儿挺沉，砍人应该挺疼。”
“还给我！”女人扑过来抢，长发缠向方梧桐的手腕。她干脆扔掉斧头，任由头发缠住自己，另一只手握紧镰刀，狠狠扎进女人胸口——那里有块明显的凹陷，像是焊接时没焊好的缝隙。
“滋啦——”镰刀插进的地方冒出黑烟，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铁锈混着黑色的液体往下滴，露出里面的钢管骨架。
“规则十二：怪物的弱点在胸口凹陷处。”方梧桐抽出镰刀，看着女人的骨架慢慢瘫在地上，最后变成一堆废铁，只有那块沾着牛排的裙摆还完好，上面绣着个名字：林晓。
她捡起裙摆，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三年前的新闻——除了外卖员被杀案，还有条不起眼的报道：“女焊工林晓在废弃公寓施工时意外身亡，被钢筋刺穿胸口，现场未发现遗体。”
“原来你是枉死的焊工，怨气附在废铁上成了精。”方梧桐摸着裙摆上的名字，“杀外卖员是因为……他们和你死前看到的施工队穿了同款制服？”
地上的废铁突然动了动，拼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不想……只是饿……”
“饿？”方梧桐挑眉，想起女人刚才抢牛排的样子，突然从包里掏出半袋没吃完的辣条，扔在废铁上，“这个给你，比生牛排好吃。”
废铁沉默了几秒，辣条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包装纸飘到空中，慢慢烧成了灰。而那堆废铁，也跟着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那把生锈的斧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解决完302的怪物，方梧桐的手机突然响了，还是平台客服，这次的声音像个苍老的男人：“恭喜你完成隐藏任务，现在可以领取额外奖励了。”
“奖励？”她挑眉，“多少？够不够买辆新电动车？”
“奖励是‘永远留在这栋楼里，当新的客服’。”男人的声音笑了起来，透着股得意，“每个能杀死怪物的人，都有资格接替我——你以为那些外卖员是被怪物杀的？不，是我骗他们进来的，怪物只是帮我筛选‘候选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全亮了，惨白的光把墙壁照得像医院的停尸间。方梧桐看见墙上的影子在动，不是她的，而是个穿着西装的老头，手里拿着个电话，正是客服的形象。
“规则十三：客服才是最终boss，靠骗人生存。”她扛起镰刀，突然对着空气喊，“老头，别躲了，你不就是当年拖欠林晓工资、还伪造她意外身亡的黑心老板吗？”
她是刚才在废铁拼出的字里，看到了“工资”“老板”几个词，再结合新闻里的施工队信息，猜出来的。
墙影里的老头明显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方梧桐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疯劲，“不过看你这反应，是猜对了。规则十四：boss有黑历史，能被激怒。”
老头的影子突然膨胀起来，像块巨大的墨渍，往方梧桐身上压过来：“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方梧桐转身就往楼下跑，手里的镰刀反手一挥，劈开追来的墨渍——墨渍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油污，和林晓死前被刺穿的钢筋上的油污一模一样。
“规则十五：boss怕林晓相关的‘铁证’。”她边跑边摸兜，掏出刚才从废铁堆里捡的东西——半块生锈的工牌，上面刻着“林晓 焊工”，正是她的遗物。
她把工牌往墨渍里一扔，工牌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把墨渍烧得“滋滋”响。老头的惨叫声从墙里传来，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缩成一团，被工牌的火烧成了灰烬。
楼道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楼层标识也变回了“1”。方梧桐跑到楼下，发现电动车上多了个信封，里面是一沓现金，还有张纸条：“额外奖励，感谢你让我解脱。——林晓”
“规则十六：帮怪物报仇能拿双份报酬。”她把钱塞进包里，拍了拍保温箱里的镰刀，“这波血赚，不仅没扣工资，还捞了辆‘隐形赞助’的电动车钱。”
梧桐骑着电动车离开废弃公寓时，天边已经泛白。她看了眼手机，平台上的订单状态变成了“配送成功”，配送费和额外奖励都到账了，连之前的罚款也退了回来。
路过早餐摊时，她买了两屉包子，边吃边盘算：“这钱够换个新电池了，剩下的还能进点货……”她最近迷上了倒卖二手工具，觉得比送外卖稳定。
手机突然又弹出个新订单，还是午夜配送，地址是郊区的废弃工厂，备注：“要十串烤腰子，多放辣椒，送到后敲五下铁门。”配送费后面跟着五个零。
方梧桐嘴里的包子差点喷出来：“这么多？工厂里藏着金矿吗？”
她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郊区方向，晨雾里隐约能看见工厂的烟囱，像根指向天空的手指。镰刀在保温箱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催促她。
“行吧，送佛送到西，赚钱赚到底。”她抹了把嘴，调转车头，电动车“嗖”地冲了出去，留下一串欢快的车铃声。
风掀起她半扎的黑发，发尾的小卷在晨光里晃悠，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对新“副本”的期待。对她来说，只要有钱赚，别说废弃工厂，就是地府门口的外卖单，她也敢接——大不了用镰刀跟阎王爷讨价还价，问他要不要加份烤腰子。
毕竟，这世上没什么比“危险”和“报酬”更般配的了。连会骗人的客服和铁架子成精的怪物，都不过是她敛财路上的“业绩增长点”而已。
（副本四 完）
副本五：玩偶医院的缝合针
第一章：会流血的布偶
方梧桐最近在网上看到个帖子：“城郊有家玩偶医院，能修复任何破损的玩偶，但收费奇怪——要客人用‘珍贵的东西’交换。有人用初恋的情书换了个限量版布偶，有人用祖传的玉佩换了个发条青蛙……”
帖子最后附了张照片：医院橱窗里摆着个穿着白大褂的布偶，手里拿着缝合针，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珍贵的东西’？”方梧桐摸着下巴，突然想起自己床底下堆着一堆“破烂”——有从镜屋捡的假钻石项链，有从钟表店刮的金粉，还有从哭丧村收的梧桐木牌，“这些算不算？换个值钱的玩偶倒手卖了，稳赚不赔。”
当天午夜，她骑着刚换电池的电动车，扛着镰刀找到了那家玩偶医院。门面不大，招牌是块褪色的木板，上面写着“玩偶修复室”，橱窗里的白大褂布偶正对着她笑，纽扣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
推门进去，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布偶、瓷偶、铁皮偶……都盯着门口，眼睛像是活的。柜台后坐着个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像被缝合过的布，手里正缝着个断了胳膊的小熊。
“小姑娘，修玩偶？”老太太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还是想换个新的？”
“换。”方梧桐掏出那半袋金粉，“这个换你橱窗里那个白大褂布偶。”
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亮，像看到了什么宝贝：“够了够了。”她把白大褂布偶推过来，“它叫‘小缝’，会自己缝补东西，很听话的。”
方梧桐拿起布偶，手感有点硬，像是塞了棉花和别的东西。她刚想付钱（哦不，是付金粉），突然发现布偶的白大褂袖口沾着点红——不是颜料，是血，新鲜的。
“规则一：布偶身上有血，暗示不简单。”她不动声色地把布偶塞进包里，“规则二：老太太识货，对贵金属没抵抗力。”
走出医院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记得让它多‘吃’点线哦，不然会饿的……”
方梧桐回头，橱窗里的布偶换了个姿势，纽扣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咧得比刚才更大了。
她低头看了眼包里的“小缝”，突然感觉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布偶手里的缝合针不知何时刺破了布料，正往她的皮肤里钻，针尖带着点黏腻的红。
“规则三：布偶会主动伤人，缝合针是武器。”她把布偶扔到电动车筐里，用镰刀压住，“规则四：‘吃线’是伏笔，可能和它的能量来源有关。”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小缝”：“我饿了，给我线。不然，就缝你的嘴。”
方梧桐笑了，从包里掏出团钓鱼线（她总备着点奇怪的东西），对着空气喊：“线有，但得加钱——让我看看你还会干嘛，值不值这团线。”
短信很快回过来：“我知道医院地下室藏着一箱银元，1930年的，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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