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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心

庆:月下痴情

暮色四合时,两人踏着余晖返回府中。

马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从别院带回来的气息,混着李承泽发间的皂角香,竟奇异地和谐。李承泽靠在车壁上,眼皮有些发沉,今日在别院走了不少路,又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强撑着睁了睁眼,却见范闲正看着他,目光落在他颈间的伤处,带着几分审视。李承泽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将那片红肿遮住,耳根却微微发烫。

“累了?”范闲的声音放得很轻,“靠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李承泽没应声,却也没再抗拒,只是往角落里缩了缩,将脸偏向车窗外。夕阳的金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将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范闲看着那抹柔和的轮廓,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冲动,想伸手将他往怀里带一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指尖动了动,终究还是按捺住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书卷,却没什么心思看,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李承泽。少年人(此处依两人相处张力,暂以“少年人”代指其流露的脆弱感)睡得很轻,眉头时不时蹙一下,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范闲想起他颈间的伤,想起他锁骨上的印记,想起他昨夜落泪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蜷起。

或许,他真的该温柔些。

马车驶进范府大门时,李承泽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眼底还带着几分迷蒙,看到范闲时,才猛地想起自己方才竟睡着了,耳根瞬间红透。

“到了?”他故作镇定地问,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

“嗯。”范闲放下书卷,率先下车,然后转身朝他伸出手,“我扶你。”

李承泽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的薄茧在暮色中若隐隐现,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他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范闲的手温热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李承泽的手却微凉,指尖有些僵硬。范闲握紧了些,将他从马车上扶下来,力道放得极轻,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处。

“脚麻了?”见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范闲低声问。

“没有。”李承泽抽回手,往旁边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搀扶,“走快点,天黑了。”

他说着便往前走去,脚步却有些虚浮。范闲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卧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暖黄的光晕驱散了暮色的微凉。王启年早已备好了晚膳,四菜一汤,都是些清淡滋补的吃食,显然是按太医的吩咐准备的。

“先吃饭。”范闲将李承泽按在桌边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拿起公筷给他夹了块清蒸鱼,“太医说这鱼养伤。”

李承泽看着碗里的鱼肉,没说话,只是低头小口吃了起来。鱼肉细嫩,没什么刺,味道清淡却鲜美,想来是花了心思的。他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在温热的饭菜下肚后,渐渐消散了些。

晚膳吃得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范闲没再像早晨那样逗他,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给李承泽夹些菜,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李承泽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他甚至发现,范闲夹给他的菜,都是他隐约露出过喜欢的口味。比如那道翡翠豆腐,他中午在别院时多吃了两口,此刻便出现在了晚膳的餐桌上。

心头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意,像温水漫过,不烫,却足以让人怔忡。

“在想什么?”范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菜要凉了。”

李承泽回过神,赶紧低头扒了口饭,脸颊却有些发烫。他不敢再看范闲,只是专注地对付碗里的饭菜,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

范闲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不像他平日那般锋芒毕露,倒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烛光落在他的侧脸,将下颌线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好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李承泽强行压了下去。他用力咬了口米饭,仿佛在惩罚自己这荒唐的想法。

晚膳过后,范闲让下人撤了碗筷,自己则拿起桌上的药膏,走到李承泽面前:“过来,上药。”

李承泽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来。”

“你自己看不见颈后。”范闲扬了扬手里的药膏,语气不容置疑,“还是说,想让我像昨夜那样按住你?”

这话成功让李承泽的脸涨得通红。他瞪了范闲一眼,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背对着他坐下。

范闲拧开药膏的盖子,一股清凉的药味弥漫开来。他蘸了些药膏在指尖,轻轻涂抹在李承泽颈间的伤处。指尖的微凉触到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李承泽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放松点。”范闲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弄疼你了?”

“没有。”李承泽的声音有些闷,后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范闲没再说话,只是放轻了动作。指尖缓缓摩挲着那片红肿,药膏清凉的触感渐渐缓解了伤处的灼痛。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与他平日作风截然不同的耐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李承泽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自己的肌肤,带来一阵陌生的悸动,像电流窜过,让他忍不住想躲开。可不知为何,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药膏淡淡的清香。烛光在地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上好药后,范闲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指尖:“好了。”

李承泽猛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床边走去,背对着范闲坐下,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他能感觉到后颈残留着药膏的清凉,和范闲指尖的温度,那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范闲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被复杂的情绪取代。他走到墙边,取下那柄“流云”长剑,走到李承泽面前递过去:“给你。”

李承泽一愣,抬头看着他,满眼的不解。

“总把剑挂着也不是回事。”范闲将剑塞进他手里,“放在你身边,你安心些。”

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带着熟悉的触感。李承泽握着剑,指节微微泛白。他不明白范闲为何突然把剑还给自己,这柄剑能轻易取人性命,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一剑刺过去吗?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范闲低笑一声:“你若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个念头。”

他的目光太过坦诚,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信任,让李承泽心头猛地一颤。他握紧了剑柄,却发现自己竟真的生不出半分杀意。

“神经病。”他低声骂了一句,却将剑放在了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

范闲看着他的动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吹进来,带着庭院里的花香,吹散了卧房里些许沉闷的气息。

“夜里凉,盖好被子。”他回头看了眼李承泽,“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卧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李承泽坐在床边,看着床头的“流云”剑,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沉甸甸的,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却没有睡意。颈间的伤处还残留着药膏的清凉,鼻尖萦绕着的,除了药味,还有范闲身上那股淡淡的酒香,以及庭院里的花香。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竟奇异地让人安心。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镀上一层银辉。李承泽看着床头的“流云”剑,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不再像往日那样让他觉得冰冷。

他忽然想起范闲方才的话——“你若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个念头。”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微疼,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甜。

李承泽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

或许,这个疯子,也不是那么讨厌。

夜色渐深,卧房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为这一室的宁静,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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