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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与讨账

庆:月下痴情

船还未靠岸,雨花台的轮廓已在风里渐显。那片看似寻常的草棚在阳光下泛着灰败的光,檐角垂着的经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倒像招魂的幡旗。

“王启年带的人还没到?”李承泽扶着船舷,指尖掐进木缝里。肩胛的伤口被风灌得发疼,却抵不过心里的焦灼——若火药真在那些草棚里,一旦引爆,半个江南都要炸翻天。

范闲正解着缆绳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岸边埋伏的黑影:“来了也得等。你看草棚西角那棵歪脖子树,树下的草被踩得太实,藏了至少二十人。”

李承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见那树下的土色比别处深些,经幡飘动的间隙里,隐约能瞥见刀鞘的寒光。他忽然想起二哥小时候养的猎鹰,总爱藏在树后盯着猎物,眼神和那些黑影如出一辙。

“得引他们出来。”李承泽摸出腰间的软剑,剑鞘上的缠枝莲在风里轻晃,“我去敲门,就说香客要借歇脚。”

“疯了?”范闲一把拉住他,指尖触到他肩胛的绷带,“你这伤再动武,胳膊就废了。”他从船板下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些零碎的火药和火石——是昨夜特意让王启年备的,“看我的。”

他抓了把火药往水里撒,火石擦出的火星落进水面,“嗤”地燃起串蓝火。岸边的黑影果然动了,几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范闲却像没看见,慢悠悠地往草棚方向走,边走边唱些不成调的码头小调,手里还晃着个空酒壶,活脱脱醉醺醺的力夫。

“站住!”树后窜出个黑衣大汉,长刀横在范闲面前,“雨花台今日不迎客!”

范闲故意打了个酒嗝,酒壶往他怀里一塞:“官爷行行好,小的……小的迷路了。”壶底的火药粉趁机蹭在大汉衣襟上,他指尖藏着的火石轻轻一划,火星落在粉痕上,“轰”地燃起片小火。

大汉惊叫着去扑火,腰间的刀“哐当”落地。草棚里的人被惊动,呼啦啦涌出十几个,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范闲趁机往回退,火石又往草棚方向扔了两颗,正好落在堆着的干草上,浓烟顿时冲天而起。

“走水了!”范闲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却带着笑,“快救火啊!”

这一喊果然奏效。草棚里的人慌了神,竟有几个真的去搬水桶,露出了后巷的空隙。李承泽看得清楚,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柴房,门栓是新换的铜锁,锁上还沾着点黑灰——是火药的痕迹。

“就是那里!”李承泽拽着范闲往柴房冲,软剑出鞘的瞬间,剑光劈开浓烟,正挑飞一个扑过来的黑衣人的手腕。

范闲的短刀也没闲着,刀背敲在另一个人的膝弯,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两人一前一后冲进后巷,李承泽的软剑卷住柴房的铜锁,手腕用力一拧,锁扣“啪”地崩开。

门刚推开条缝,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就涌了出来。柴房里堆着十几个大木箱,箱盖缝隙里漏出的黑颗粒,正是火药无疑。箱角还压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潦草的地图,终点赫然是皇宫的西华门。

“他要炸皇宫?”李承泽的手都在抖,指尖捏着纸条的边缘,几乎要将纸捏碎。原来二哥要的从来不是江南,是父皇的龙椅,是他这条小命。

“别愣着!”范闲一脚踹开最上面的木箱,里面的火药混着些碎铁片,“快搬!能扔多少是多少!”

两人正往外搬箱子,巷口突然传来冷笑。二皇子的贴身护卫林苍站在浓烟里,手里的长剑滴着血,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高手,显然是刚解决了王启年带来的人。

“三殿下倒是消息灵通。”林苍的剑指向李承泽,剑尖的血珠滴在地上,混着火药粉晕开,“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承泽把最后一箱火药往范闲怀里塞:“你带这个走,去报官!”他的软剑在手里转了个圈,肩胛的伤口被扯得撕裂般疼,却笑得比谁都硬气,“我拖住他们。”

“说什么胡话!”范闲没接箱子,反而将他往身后一护,短刀在阳光下划出道冷弧,“要走一起走。”他突然扬手将火药撒向林苍,火石擦出的火星紧随其后,“尝尝这个!”

爆炸声震得人耳朵发聋。林苍被火药炸得后退几步,衣袍燃着了火。范闲趁机拽着李承泽往柴房深处跑,那里竟有个不起眼的暗门,想来是二皇子留的退路。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水道,腥臭的河水漫到脚踝。李承泽的软剑在墙上划出火星,照亮水道尽头的微光——是秦淮河的方向。

“快!”范闲背着他往微光处蹚,河水没过膝盖,冰凉的水流裹着两人的裤腿,像无数只手在拉扯。身后传来林苍的怒吼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水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秦淮河的船桨声。李承泽趴在范闲背上,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在用力,汗水混着河水往下淌,滴在自己的手背上,烫得像火。

“范闲,”他突然开口,声音被水声泡得发闷,“如果……如果我活不下去,帮我告诉父皇……二哥他……”

“闭嘴!”范闲打断他,猛地加快脚步,“你自己去说!”

冲出暗门的刹那,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王启年带着巡捕正守在岸边,见他们出来,立刻扔过来两根绳索:“大人!抓住了!”

林苍的身影刚出暗门,就被巡捕的箭雨逼了回去。范闲拽着李承泽爬上船,看着水道入口被巨石堵死,才脱力般瘫在船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李承泽趴在他身边,肩胛的绷带彻底被血浸透,却笑出声来。阳光落在他带血的嘴角,像抹开的朱砂。

“你看,”他喘着气说,“我们又赢了。”

范闲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住他渗血的肩胛,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过去。远处的雨花台还在冒烟,草棚塌了半边,露出焦黑的木梁。秦淮河的水哗哗地流,像是在冲刷着什么。

王启年递过来干净的绷带,看着自家大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水再深,只要这两人凑在一起,总能砸出响来。

船往范府划去时,李承泽靠在范闲肩上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御花园,二哥举着石子要砸他,范闲突然从树上跳下来,把他护在身后,手里攥着块更大的石头,说别怕。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落在范闲的手背上,那里还沾着点火药的黑灰,像枚洗不掉的印记。

有些账,今天算清了一半。

剩下的,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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