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庆:月下痴情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双男主  庆余年同人文   

黑夜

庆:月下痴情

通州港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码头上的吊脚楼只露出半截黑黢黢的轮廓,渔网在雾中飘得像招魂幡。范闲披着件蓑衣站在栈桥上,看李承泽将软剑缠在腰腹间——那里离伤口远些,动作时不会牵扯到绷带。

“船身吃水比账册上记的深三尺。”李承泽的指尖划过冰冷的船舷,雾气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除了私盐和火药,定还藏着别的东西。”

范闲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周明礼画的船舱结构图:“暗舱在底仓第三间,有夹层。”他忽然按住李承泽的手,指腹擦过他虎口处新磨出的红痕,“等会儿上船后,你去前舱缠住姓沈的,我去底仓。”

“你当我是摆设?”李承泽挑眉时,发梢的水珠滴在蓑衣上,洇出深色的圆点,“暗舱的机关图我记熟了,要去一起去。”他顿了顿,忽然凑近,雾气里混进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别忘了,二皇子的人最想抓的是我,把我放在明处,你才好动手。”

远处传来三记敲梆声,雾中驶来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穿藏青色短打的汉子,腰间悬着枚铜鱼符——是王启年安排的内应。范闲最后看了眼停泊在港心的“福顺号”,船帆被雾裹得紧紧的,像只蛰伏的巨兽。

“走。”他拽着李承泽跳上乌篷船时,蓑衣的下摆扫过水面,惊起圈涟漪。

“福顺号”的甲板比想象中干净,连缝隙里都没留半点盐粒,显然是被人刻意清理过。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倚在桅杆上,手里把玩着枚玉佩,见他们上船,眼皮都没抬:“周大人的货?”

“嗯。”范闲摸出枚海棠铜符晃了晃,“周大人身子不适,让我们来验货。”

络腮胡——也就是沈姓船主——这才抬头,目光在两人蓑衣下的官服边角扫了圈,忽然笑了,露出颗金牙:“范大人倒是会玩,微服私访?”他的口音里带着北齐腔,尾音卷得像钩子。

李承泽突然咳嗽起来,按住肩头弯下腰,绷带从领口滑出大半:“沈船主别见怪,我这伤……实在经不起折腾。”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已经描完了甲板上的七个人——个个站姿沉稳,虎口都有厚茧,是练家子。

沈船主的目光果然被绷带吸引,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三殿下也来了?倒是巧。”他挥挥手,“既然是验货,那就请吧,底仓的钥匙在这儿。”

钥匙递过来的瞬间,范闲突然出手,指尖扣住沈船主的脉门。几乎同时,甲板上的七个汉子齐齐拔刀,刀光在雾中亮得刺眼。

“动作够快。”沈船主被捏得脸色发白,却笑得更狠,“可惜你们算错了一步——这船,早就被二皇子的人接管了。”

李承泽的软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剑光贴着甲板扫过,逼退最前面的两个汉子:“我们要找的不是你。”他说话时,故意让剑尖往沈船主的腰间偏了偏,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密信。

范闲趁这功夫已经跃过人群,脚刚踏上通往底仓的台阶,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嗒”声——是机括转动的声响。他猛地拽住刚解决完对手的李承泽往旁边扑,两人滚在甲板上时,原本站脚的地方落下张铁网,网眼细得连手指都伸不出去。

“抓住三殿下!”雾中突然涌出十几号人,为首的穿着件玄色锦袍,竟是二皇子的心腹谢必安。他手里的折扇敲着掌心,笑盈盈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人,“范大人,三殿下,这出瓮中捉鳖,看得还满意?”

李承泽突然往谢必安的方向冲了两步,引得半数人手都围了过去。范闲趁机翻身跃起,短刀划破个汉子的手腕,借力跳到底仓门口。门板上果然有个海棠形状的凹槽,他将铜符按进去时,听见李承泽闷哼了声——定是又牵动了伤口。

“范闲!”李承泽的声音混着刀剑相击的脆响传来,“暗舱的锁要用血开!”

范闲的指尖顿了顿,转头看见李承泽被三人围攻,肩上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像朵绽开的红梅。他咬咬牙,用短刀在掌心划了道口子,将血按在铜符上。

“咔”的声,底仓门开了。

暗舱比账册上记的大两倍,靠墙堆着的木箱上印着“内库织造”的字样,打开时却不是丝绸,而是排黑漆漆的弩箭。范闲刚摸到夹层的机关,就听见头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接着是李承泽压抑的痛呼。

他心猛地揪紧,转身想往上冲,却见暗舱的门突然落下,将他和外面的厮杀彻底隔开。门板上的铜符闪着红光,竟是道单向锁。

“范闲!”李承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金属被撞击的嗡鸣,“别管我!找账本!”

范闲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板上,震得指骨发麻。他知道李承泽的意思——二皇子要的是活口,暂时不会伤他,可那身伤……他深吸口气,转身去撬夹层的锁,指尖的血滴在锁孔里,晕开暗红色的花。

夹层里果然有个紫檀木盒,打开时,除了交易账本,还有封火漆印完好的密信。信上的字迹张扬得像要跳出纸页,是二皇子的手笔:“北齐那边催得紧,让沈某把‘货’直接送京都,切记,走密道。”

“货?”范闲的指尖划过“货”字,忽然想起周明礼提过,“福顺号”上个月多了个神秘的客人,从不露面,只在深夜登船。

门板突然被撞开道缝,谢必安的声音钻进来,带着得意的笑:“范大人,三殿下的血,染红了半块甲板呢。你再不出来,可就只能见他最后一面了。”

范闲将账本和密信塞进怀里,握紧短刀冲出去时,正看见谢必安用刀背抵着李承泽的咽喉。他的发带散了,半边脸颊沾着血,却死死咬着唇,没哼一声。

“放了他。”范闲的声音冷得像冰,短刀的刀尖对着谢必安的眉心。

“放了他?”谢必安笑出声,“范大人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你求我。”他的刀背又压下去几分,李承泽的喉结动了动,“把账本交出来,我让你带他走——当然,是带具活的。”

李承泽突然偏头,用尽全力撞向谢必安的手腕。刀哐当落地的瞬间,范闲的短刀已经刺穿了谢必安的肩胛。混乱中,他拽起李承泽往船尾跑,却被沈姓船主拦住去路。

“密信给我!”沈船主的刀直刺范闲心口,却在中途被枚飞镖钉穿了手腕——是王启年带着人赶来了。

“走!”范闲打横抱起李承泽跳上接应的小船时,“福顺号”突然传来声巨响,底仓的火药被引爆了,火光冲破晨雾,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

小船划远后,李承泽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嘴角挂着抹血迹,却笑得灿烂:“账本……拿到了?”

“拿到了。”范闲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指尖抖得厉害,“你这疯子,就不能等我……”

“不等你,难道等他们把你也困住?”李承泽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伤口,“疼吗?”

范闲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了他渗血的唇。远处的火光映在水面上,像无数跳动的星子。他知道,这封密信和账本,足够让二皇子在京都坐不住了。

上一章 盐道公署的暗棋 庆:月下痴情最新章节 下一章 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