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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好

庆:月下痴情

小船在晨雾里划开条白色的水痕,李承泽靠在船舷上,脸色白得像纸,肩上的血已经浸透了绷带,晕开朵暗红的花。范闲用干净的布条替他按压伤口,指尖触到他绷紧的肌肉,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却硬是没哼一声。

“逞什么强。”范闲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火气,布条缠得紧了些,“明知道谢必安带了弓箭手,还往前冲。”

李承泽偏过头,发梢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不那样,你能顺利拿到账本?”他忽然笑了,嘴角的血迹混着雾水,看着有点狼狈,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再说,二皇子要的是活的三殿下,不敢真伤我。”

话虽如此,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幅度却有些大,显然是牵动了内伤。范闲从怀里摸出颗止痛丸,塞进他嘴里:“王启年已经去报官了,‘福顺号’的人跑不了,账本和密信足够让二皇子焦头烂额。”

药丸的苦涩漫开时,李承泽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密信里的‘货’,你猜到是什么了吗?”

范闲的动作顿了顿。北齐、密道、二皇子……这几个词凑在一起,像把钝刀,在他心里反复刮擦。他想起陈萍萍提过的,二皇子暗中与北齐锦衣卫有往来,难不成……

“是人。”范闲的声音沉了下去,“二皇子在走私北齐的细作,用内库的丝绸箱子掩人耳目。”

李承泽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沈船主是北齐的人,谢必安负责接应,密道直通京都的百花楼——那里是二皇子的眼线窝点。”他低头看着自己渗血的绷带,“上次我去百花楼查案,被人暗算,不是意外。”

雾中的风突然变凉,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范闲看着李承泽苍白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受伤那天,自己闯进皇子府时,这人正趴在案上写密折,血从绷带里渗出来,染红了半页纸,上面全是关于“福顺号”的记录。

原来有些话,他从没说出口,却早就把所有风险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以后不准再一个人查案。”范闲的声音有点哑,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得更稳些,“要查,一起查。”

李承泽的身体僵了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畏寒的猫。小船穿过浓雾,远处的通州城墙渐渐显露出轮廓,守城的士兵正在换岗,盔甲在雾中闪着冷光。

“不能从正门走。”李承泽忽然开口,“谢必安的人肯定在城门盘查,我们从西水关出去,那里有我安排的人。”

西水关的水闸比想象中窄,仅容一艘小船通过。守闸的老卒看见李承泽腰间的玉佩,没多问,只是扳动机关,让水流缓缓将船送了出去。闸口的阴影里,藏着辆青布马车,车夫戴着顶斗笠,见他们上船,掀开了车帘——是高达。

“范大人,三殿下。”高达的声音压得很低,“陈院长让我在这儿等你们,说京都那边……不太对劲。”

范闲扶着李承泽上马车时,对方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全靠他半扶半抱才坐稳。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垫,角落里放着个药箱,是王启年提前备好的。范闲打开药箱,拿出金疮药时,听见李承泽低低的咳嗽声。

“京都怎么了?”范闲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在他渗血的伤口上,动作放得极轻。

“二皇子昨夜进宫了,说是……要弹劾你私通北齐。”高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担忧,“还说有证人,是从‘福顺号’上抓的‘活口’。”

李承泽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假的!他故意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出去顶罪,好坐实你的罪名!”

范闲却忽然笑了,用绷带将他的伤口缠好,打了个漂亮的结:“他越急,越说明账本和密信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从怀里摸出账本,塞进李承泽怀里,“你先去城外的别院躲着,我带密信进宫,找陛下评理。”

“不行!”李承泽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二皇子既然敢弹劾你,肯定布好了局,你现在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也不能让他污蔑我。”范闲掰开他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放心,我有陈院长的令牌,陛下会信我。”他顿了顿,凑近他,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城南的冰糖葫芦。”

李承泽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再拦他,只是从怀里摸出枚玉扳指,塞进范闲掌心:“这是父皇赐的,见扳指如见皇子,宫里的侍卫不敢拦你。”

马车停在街角时,晨光刚好刺破浓雾,照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两人交握的手。范闲最后看了眼李承泽苍白的脸,转身钻进了巷口的人流,玄色的衣袍很快被晨光吞没。

车厢里,李承泽摸着自己被吻过的额头,忽然笑了。高达从车帘缝隙里偷看,见三殿下指尖摩挲着那枚染血的绷带,眼里的光比晨光还暖,忍不住挠了挠头——这两位,怎么看都不像传言里那般针锋相对。

范闲穿过三条街,在宫门前被侍卫拦住。他亮出玉扳指时,侍卫的脸色变了变,放行时眼神里满是惊疑。通往御书房的石板路空无一人,连太监都不见半个,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像敲在鼓面上,一声声,敲得人心慌。

御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二皇子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父皇,范闲与北齐私通,证据确凿,那本账本……”

“账本在这儿。”范闲推开门,将紫檀木盒扔在案上,“二皇兄不如说说,你让沈船主送的‘货’,藏在百花楼的哪个院子里?”

二皇子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庆帝坐在龙椅上,手指敲着案几,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最后落在范闲身上:“范闲,你可知罪?”

“臣无罪。”范闲直视着庆帝的眼睛,“倒是二皇兄,私通北齐,走私细作,该当何罪?”

他说话时,余光瞥见窗外闪过个黑影——是王启年,手里举着个小小的信号烟火,正冲他点头。范闲知道,那是李承泽按计划,带着真正的证人往宫里赶了。

二皇子还在叫嚣着“血口喷人”,庆帝却忽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案几:“都别吵了。”他看向范闲,“账本我看过了,密信也验了,二皇子确实有不臣之心。”

二皇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瘫软在地。

范闲走出御书房时,晨光正好铺满整个广场,李承泽站在广场中央,穿着身干净的常服,肩上的绷带换了新的,看见他出来,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辰。

“冰糖葫芦呢?”李承泽走上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伤口牵动的疼意混着心里的甜,让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范闲从怀里摸出串用草绳捆着的冰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刚买的,还热乎。”

李承泽咬了口,山楂的酸混着糖的甜,在舌尖炸开。他看着范闲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在雾中厮杀的危险,那些藏在账本里的阴谋,都在这口甜里,变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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