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枚芯片的温度，可后背已经渗出冷汗。身后铁架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某种熟悉的茉莉香混着雨水的气息飘进鼻腔。
"你总说自己是受害者，可有想过为什么会反复发病？"林芷若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绸缎，贴着我的耳垂滑过。她就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白大褂下摆滴着水，鞋尖踩在散落的病历纸上。
我攥紧背包带转身，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脸。那些日子的记忆突然清晰——住院时她端来的安神茶，每次喝完都会短暂失忆；复健时她抚过我后颈的手，说那里会留下永远消除不了的注射痕。
"看看这些你从未注意的瞬间。"她纤长的手指划过病历墙上的照片。咖啡厅角落的针孔摄像头记录、公寓楼下被替换成她的快递员、婚纱店试衣间镜面后的微型镜头。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标注着时间，和我手机相册的拍摄时间完美重合。
窗外炸开一道惊雷，闪电照亮她眼底的暗芒。手机突然震动，锁屏亮起那条短信："你以为你在寻找真相？其实你早已活在谎言里。"这次发信人显示的是医院官方号码。
"把东西放下。"我举起病历本威胁，纸张边缘割破手指，血珠滴在"记忆锚点强化实验体0号"字样上。那些字迹突然扭曲成林芷若的笔迹，我想起她在病房里握着我的手写日记的样子。
她突然扑过来抢夺。我们撞翻芯片架时，金属碰撞声像教堂钟楼里的丧钟。一枚刻着Ω标记的芯片滚落，自动插入播放器。全息投影蓝光闪烁，手术台上的画面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这一次，我会把你改造成最完美的恋人。"顾沉言的声音从投影里传出。他穿着白大褂俯身，医用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比我记忆中更冷。我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额头上贴着电极片。
机械女声开始倒计时："记忆清除程序将在3分钟后启动。"
"为什么..."我踉跄后退撞到保险柜，带倒的相框背面用红笔圈出日期——正是我和顾沉言初遇那天。玻璃裂纹横贯照片上我的笑容，而他的面容被黑色记号笔涂得只剩轮廓。
林芷若抹去嘴角血迹直起身："你以为我是嫉妒？真正可悲的是他连自己的操控欲都认不清。"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芯片，我这才发现她白大褂内侧缝着医院工作牌，职位是"记忆修复科主任医师"。
教堂大门突然被狂风吹开，雨水裹挟着落叶涌进来。顾沉言站在大厅中央，风衣下摆滴落的水珠在地上汇成细流。雷光映出他手中攥着的卷宗，封皮赫然是"记忆移植计划最终方案"。
我瞳孔剧烈收缩——文件夹右下角有自己指甲油刮擦的痕迹。那是上周在书房"偶然"发现又遗失的文件，当时他追出来问我在找什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每次我接近真相，总会'恰好'找到关键证据？"声音颤抖着质问，手指无意识摩挲后颈的注射痕。那里突然传来灼烧感，就像每次药物发作前的征兆。
"给我三分钟。"他向前一步，身后彩窗玻璃映出十字架投影，像是某种审判的象征，"让我说完所有真相。"
林芷若突然大笑，手机在掌心亮起："警察说他们接到匿名举报，这里有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她扬起下巴看向我，"猜猜是谁报的警？"
我盯着她手机屏幕，突然瞥见通话记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三个月前绑架发生时，这个号码曾发来"相信我，他在救你"的短信。而现在来电显示写着"顾宅监控系统"。
暴雨声突然淹没所有声音。教堂穹顶漏下的雨水打在芯片架上，蓝色投影忽明忽暗。我看到自己在咖啡厅第一次遇见顾沉言的画面，他的公文包里露出写满观察笔记的文件夹，日期显示比我们相识时间早了整整一年。
"叮——"玄关镜面反射出我苍白的脸，瞳孔反光里闪过顾沉言站在医院后巷的身影。而此刻门外的脚步声，正与加密视频里他走向诊疗室的节奏完美重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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