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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疼痛的世界

查九:如果自由是一首漫长的诗

我写这本日记的目的,是为了观察并且记录我从事行业十年以来,头一次遇见的罕见病例。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名小学校医,平时照顾的孩子们,最多也只是小打小闹造成的磕碰伤。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因为这个学生改变了...

那年我三十四岁,他十二岁。我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阴雨天,空气很潮湿,路很滑。他就那么淋了一身雨水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我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样子,赶紧叫他坐着歇息。

他是刚来的,一个转校的六年级学生。个子矮矮的,脾气却像头驴一样倔。我在酒精消毒他的伤口时,即使伤口已经化脓了他也低着头一声不吭。我以为他只是要强,但随着他越来越频繁的来到医务室,我也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是个,从出生起就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的孩子。这种对疼痛不敏感,甚至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疾病,在医学上又叫做——

先天性无痛症。

毕业季的前一个月,我很不幸的得知了他们一家三口离奇死亡的消息。实在是太可怜了,那么小的孩子,我本来可以看到他长大后的样子,他现在却...彻底的离我而去了。

小伙伴们翻看完了一整本日记,每一页的内容都流露出医生对孩子藏匿不住的同情和惋惜。甚至...还有些怀念的意味。但这本日记具体是在哪一年写的已经不得而知了。写日记的人也并非受害者,名字不清楚,却出现在了本不该出现的地方。这一点,让小伙伴们非常怀疑。

“总之,我们先下山和伊戈尔汇合吧。”希燕站起身,她望了望天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必须赶在天黑前下山。”

其他人点了点头。

“小哥,你这病也太严重了吧,工作人员怎么放你进来的。”阿眠说。他和伊戈尔还是坐在长椅上。

“这个...抱歉,我实在没办法告诉你。”伊戈尔回答到。

阿眠察觉到了他为难的脸色,立马摆了摆手,故作轻松的说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不过我们应该也算同一种人哈...”

说着,阿眠伸出一只胳膊,掀开了袖子。

“你看...”

触目惊心的伤痕,青到发紫的淤青,一道道结痂的刀疤...

“你这...你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伤啊。”伊戈尔实在无法面对阿眠手臂上的那些伤痕,一手捂着眼睛漏出一条缝,一手有些发抖的指着面前笑嘻嘻的人。他满是同情。

“哦,也没啥。就是我有无痛症,感受不到疼痛。”阿眠说。

“那这样会很危险吧...”

伊戈尔喃喃自语,阿眠也收回了他的那只胳膊。他们又开始转头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就在他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上山的那一行人已经悄悄走到了伊戈尔身后。

“伊戈尔,我们回来啦。”希燕说,“咦?你身边的那位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

伊戈尔窃喜。他和阿眠转过头来看了看羽之冒险队的其他人。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下山吧,边走边聊。”钱湉说。

“什么?!你说你...你是当事人?!”

众人齐声说道。他们一脸惊恐又后怕,这不应该啊,受害者阿眠已经死去多年了,总不能是带人回酒店实际上是带了个鬼回酒店吧!

“姓钱的...”唐晓翼小声的说。

钱湉表示不解,这小孩突然喊自己做什么。

“我虽然很喜欢刺激的冒险,但也不至于这么刺激吧!这都已经是灵异事件了!”

钱湉有些无语,她一直坚持着科学解释一切的原则,先是拿出了听诊器又是拿来了体温计。

“你先别急,让我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说着,她就让阿眠坐在床上,听诊器触碰上那人的胸口。

“哎?”

不对劲,不对劲。钱湉有些慌张。

“不...不会吧,真的...什么也听不见。”

“你到底是什么啊!”

钱湉吓得后退好多步,看她的脸色,多半是真的了。

热闹的酒店房间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只剩下洛基和阿眠一脸的不知所措。

阿眠歪了歪头,“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我是鬼了呢!”

他突然站起身,下了床。他这一步又惹得在场其他人纷纷后退几步。

“别害怕别害怕,我只是阿眠意识的具象化,不是什么会吃人的恶鬼。我是来请求你们帮助我的。”

“其实从你们上山时我就一直在默默跟踪你们了,还记得你们在房子里搜出来的那些祭祀用的器具吗?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是什么,在我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杀了阿眠和他的家人。”

“以及...你们在找的秘境珍宝。”

年幼时,爸爸妈妈为了我的病经常东奔西走,带我去了很多很多医院看病。因为我,妈妈操劳过度生病了,我的病虽然有了好转,能正常的去上学了,但在学校的我却经常受欺负,每次回家我都非常不开心。

今天也是一样。从今天开始,他们对待我的方式变本加厉,从语言羞辱上升成了暴力。

今天是我第一次满身伤痕的回到家,简直糟糕极了。

“谁打的你?”父亲见我这般模样,他急切的问。

“下次再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下手不要太重,吓唬他们就可以了。”

于是我谨遵叮嘱,第二天放学,我获得了一个处分。

我把同学...打进医院了。

“不是说叫你打轻点吗?”他问我。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轻一点是什么样...”

“算了,下次注意。”

可是已经没有下次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爸爸妈妈赔了很多钱。

据说是,被我打进住院的那几个同学,他们都...死了。

那件事发生后,我没有学上了。爸爸开始整夜的酗酒,脾气变得暴躁,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

好想躲进她温柔的怀抱里,好想她安慰我。

不过爸爸虽然脾气变了,后来的他还是给我找了个新学校上。这次我决定吸取教训,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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