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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8(番外终局)(小狗告白啦)

GB爽文:但是有情皆满愿

月色如练,泼洒在子安峰顶的小院里,将青石地面染成一片冷银。正是人间四月,满山的桃花开疯了,灼灼其华,映着皎洁的月光,仿佛铺开了一层柔软而炽烈的云霞。晚风拂过,卷起细碎的花瓣,打着旋儿,无声地飘落,沾在石桌上,落在衣襟间,也落在两人手边的酒盏里,晕开一点微不可察的胭脂色。

石桌上几样精致的菜肴几乎没动,两只白瓷酒杯却空了又满。今夜是沈世安的成年礼,白日里整个子安峰热闹非凡,师兄弟们轮番敬酒,长老们拍着他的肩膀称他为宗门未来的栋梁。喧哗散尽,此刻只剩下他与师尊柳肆安两人。

柳肆寒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衣衫,墨玉般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被月光勾勒出清冷的弧线。她平日里眉目间总凝着几分拒人千里的霜雪,此刻在月色与微醺的酒意里,那层寒冰似乎融化了些许,显出一种罕见的柔和。她指尖拈着那只小小的酒杯,目光落在杯中微漾的、倒映着月影的清亮液体上,唇角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沈世安坐在她对面,心跳得如同擂鼓,一声声撞击着耳膜。他偷偷抬眼,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师尊在月色下愈发清绝的侧脸,那平日里令他敬畏又渴望靠近的容颜,此刻因着酒意和这满院灼灼的桃花,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令人窒息的美丽。师尊待他太好,好到整个宗门都将他视作她的逆鳞。从他被她从那污秽泥泞的角落带回这子安峰顶,他就认定了。

温热的酒液滑入喉咙,一路烧灼下去,鼓动着那早已在心底疯长了千百个日夜的妄念。满眼的桃花在月光下燃烧,香气浓郁得令人眩晕。他看着师尊垂眸时那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心头的热望终于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师尊……”沈世安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像绷紧的琴弦。

柳肆寒闻声抬眸,那双清冽如寒潭的眼望向他,带着询问的暖意。

“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搁在石桌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我……弟子……” 话语在舌尖打结,勇气忽上忽下。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桃花的甜香和清冽的酒气,那积压了太久、几乎要将他撑破的渴望终于冲口而出:

“弟子心慕师尊!倾心已久!”

几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抽空了周遭所有的声音。风似乎停了,连那些飘落的桃花瓣都凝固在半空。只有他剧烈的心跳声,在死寂的庭院里轰然作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他紧紧盯着柳肆安的脸,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目光里交织着孤注一掷的炽热和无法掩饰的恐慌。

柳肆寒脸上的那点柔和瞬间冻结了。

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倏地收紧,指节同样泛白。时间仿佛停滞了数息,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只余下那点清冷的月光映在眼睫上,微微颤动。再抬眼时,那潭寒水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甚至比平日更冷、更深。她轻轻放下酒杯,杯底触碰石面,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却像重锤砸在沈世安的心上。

“世安,”她的声音很轻,如同叹息,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层般的厚度,清晰地穿透夜色,“你还小。”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少年那张因为激动而泛红、尚带着稚气棱角的脸庞,还有那双燃烧着不顾一切火焰的眼眸。

“经历少,”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懂何为爱。”

沈世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那满地的月光还要惨白。他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击中。

“或许,”柳肆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如冰锥,精准地凿进他滚烫的心脏,“你对我是亲情。”

她看着他,那双曾无数次给予他温暖和庇护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悲悯的疏离,一种将他彻底推开的、斩断一切可能的决绝。

“弟子终究是弟子。”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最沉重的枷锁,轰然落下,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弟子……终究是弟子?” 沈世安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眼中那团不顾一切燃烧的火焰,像是被投入了万载寒冰的深渊,发出刺耳的“嗤啦”声,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冰冷。

“不懂爱?”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柳肆寒那张清冷无波的脸,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语,“我不懂?!”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被彻底否定的委屈涌上心头,那只一直紧握在石桌边缘的手猛地抬起,掌中那只尚带着他体温的白瓷酒杯,被狠狠攥紧!

“喀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骤然撕裂了死寂的夜!

薄脆的白瓷在他掌心瞬间碎裂!尖锐的碎片毫无阻碍地深深刺入皮肉,猩红温热的血珠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沿着他紧攥的指缝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砸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也砸在几片刚刚飘落的、无辜的桃花瓣上。艳红的血迅速在粉白的花瓣上洇开,像骤然绽放的、狰狞的伤口。碎裂的瓷片混着殷红的血和残余的酒液,从他指缝间簌簌坠落,在石面上溅开一小片刺目的狼藉。

剧烈的疼痛从掌心直冲大脑,却奇异地压过了心口那灭顶的剧痛,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他竟感觉不到丝毫的惧怕,反而扯动嘴角,对着柳肆安,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扭曲的、混合着自嘲与疯狂的笑容。

“那师尊告诉我,”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的腥气,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刃,死死钉在柳肆安脸上,“什么才是爱?”

“之前的那些好,算什么?”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崩溃边缘的尖利质问,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抖,“你看着我时眼里的光,算什么?你默许我靠近你、依赖你,甚至……” 他喉咙哽住,回想起那些时光,除夕夜的回握,独一无二的长命符,那些曾经被他视若珍宝、在心底反复回味的点滴,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子,将他的心凌迟。“……那些纵容和偏爱,又算什么?!是施舍吗?师尊?!”

最后一声“师尊”,喊得凄厉绝望,如同泣血。

他死死盯着她,想从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上找出一丝裂痕,一丝动摇,哪怕只有一丝痛苦或怜惜,都能成为他坠入深渊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寒潭般的眼眸深处,只有一层更深的、仿佛坚不可摧的冰壁,隔绝了他所有的炽热和痛苦。那里面映着他此刻疯狂狼狈、鲜血淋漓的身影,却激不起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事不关己的审视。

那层冰壁,彻底冻僵了他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希冀。

所有的暴怒、质问、嘶吼,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量。那股支撑着他的、玉石俱焚般的戾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消散。他挺直的脊背猛地垮塌下去,像被抽去了所有筋骨。

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沉入冰窟。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碎裂的瓷片混着粘稠的血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更多的血顺着指尖滴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或者说,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已被心口那巨大的、冰冷的空洞所吞噬。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不再看柳肆寒,而是茫然地投向地面。视线所及,是自己脚下那滩迅速扩大的、暗红的血泊,还有几片被血浸透、失去了所有粉嫩生机的桃花瓣,凄艳地粘在冰冷的石缝里。月光惨白地照着这一切,如同祭奠。

“……呵。” 一声极低、极轻的嗤笑从他喉咙深处逸出,短促得如同濒死者的叹息,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自嘲和……死寂。

所有的力气都从四肢百骸流走了。他僵硬地、像一个牵线木偶般,极其缓慢地后退了一步。动作机械而滞涩,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生了锈。然后,是第二步。身体站直,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刻板到极致的恭敬。

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动作僵硬却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沾血的衣襟,仿佛要抹去所有狼狈的痕迹。接着,双手交叠,对着前方那个冰雪般的身影,深深地、深深地弯下腰去。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弟子礼。

月光将他行礼的侧影拉得细长而孤寂,投在冰冷的地面上。

“是……” 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再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可怕,“弟子……僭越了。”

“僭越”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是两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垮了过往所有的亲近与温存。

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颅低垂,视线落在那片被血污弄脏的地面上。

“夜深了,” 那平板无波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师尊……早些歇息。”

停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珠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

然后,他直起身。动作依旧僵硬,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斩断一切的意味。他没有再看柳肆寒一眼,仿佛眼前只是一片虚无。染血的左手垂在身侧,那只受伤的右手无力地垂着,指尖还在滴血。

他转过身。

她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势,衣衫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石桌上,碎裂的酒杯残骸混着暗红的血块和几片被碾碎的花瓣,狼藉刺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甜腻的花香,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新鲜血液的铁锈味。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的情绪。月光落在她搁在石桌上的右手。那只手,指节修长,曾经无数次抚过少年头顶,也曾为他疗伤、为他指点迷津。

此刻,那白皙如玉的手背,肌肤之下,几条细微的青筋正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幅度,在无声地、剧烈地跳动。

满山的桃花依旧灼灼,落在沈世安眼里,却只剩下刺目的苍白和无声的嘲讽。他不再踏足师尊居住的青玉殿,甚至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柳肆寒相遇的路径。曾经那个虽带着阴郁底色、却总忍不住追随师尊身影的“小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周身笼罩着寒冰气息的影子。他按时完成宗门任务,修为进境甚至比以往更快,只是那双曾经藏着孺慕和隐秘热望的眼睛,彻底沉入了深潭,再无波澜。

柳肆寒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夜之后,她不再召他单独指点,不再过问他的饮食起居,连目光都刻意避开那个角落。然而,那石桌上碎裂的酒杯、凝固的血迹,还有少年转身时眼中彻底熄灭的光和翻涌的黑暗,却如同烙印,日夜灼烧着她的心神。她看到他在演武场上近乎自虐的修炼,看到他独自在悬崖边枯坐到天明,看到他眼中再无一丝暖意。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她承认,养了这么久终归是有感情的,她还是会心软。

终于,在一个同样月色清冷的夜晚,柳肆寒出现在了沈世安独居的竹舍外。门扉轻启,她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坐在窗前,手中擦拭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月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上,勾勒出拒人千里的轮廓。他并未抬头,仿佛进来的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她定了定神,声音维持着一贯的清冷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世安。”

沈世安擦拭剑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

柳肆寒袖中的指尖微微蜷缩,继续说道:“下山去吧。”

“……” 擦拭的动作终于停了。沈世安缓缓抬起眼,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望向她,里面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冰冷和了然。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

“师尊这是在赶我走?” 他微微偏头,目光锐利地刺向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下,“我竟不知……师尊厌恶我至此。”

那“厌恶”二字,像两根无形的针,狠狠扎进柳肆寒的心口。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语气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近乎残酷的“温柔”:

“并非厌恶。”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说服自己,“下山去,兴许会遇到你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的人?” 沈世安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浓烈的自嘲和悲凉,“呵……”

“如若你还坚持,那便……”

“那便如何……?”

柳肆寒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那只手的手心,还残留着几道浅粉色的疤痕——是那夜被酒杯碎片割破的痕迹。在月光的映照下,那疤痕显得格外刺眼,像无声的控诉。

仿佛找到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支点,柳肆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强行柔和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语气,轻声道:

“过来。”

她伸出手,指尖莹白如玉,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寒冷。

“为师给你包扎。”

这突兀的转折,这近乎施舍般的、迟来的关怀,像一根最细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沈世安强撑

撑起来的、坚硬冰冷的盔甲。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死死地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曾经给予他无数温暖和安全感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几道丑陋的疤痕——那是他心口被撕开的具象化伤口。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极致的委屈、不甘、被彻底遗弃的痛楚和……一丝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可悲的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一直强忍着的、被冰封的泪意,再也无法控制。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瞬间弥漫开一片浓重的、破碎的水光。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一层薄薄的水雾迅速凝结,模糊了他冰冷的视线。他猛地低下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可那通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早已将他的脆弱暴露无遗。

三年后,子安峰的夜色极深,霜雪覆阶,寒风侵骨。

沈世安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踏上石阶。他的右臂无力垂落,肩胛处一道狰狞剑伤深可见骨,腰间玉带断裂,衣袍被血浸透,每走一步,便在雪地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他抬头,望向峰顶那座熟悉的听雪阁——窗棂透出微弱的烛光,映出一道清冷孤绝的身影。

他的师尊,柳肆寒。

三年前,他跪在桃花树下,被她一句“弟子终究是弟子”碾碎所有妄念。如今,他遍体鳞伤地回来,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想求一个答案,还是仅仅想再看她一眼。

“沈世安……”他嗓音嘶哑,咳出一口血,“求见……师尊……”

守门弟子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挥开。他固执地站在原地,任由寒风卷着雪粒割在脸上,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青玉殿的门,开了。

柳肆寒走下殿来,雪白的衣衫被夜风拂动,眉目如霜,眸光清冷。她垂眸看着阶下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师尊……”沈世安望着她,眼眶通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弟子……回来了。”

柳肆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缓缓跪下。

“弟子……如今残破之躯,早已不配爱师尊了……”他低着头,嗓音沙哑破碎,“师尊…当年未说完的如果………是什么”

雪落无声,寒风呜咽。

柳肆寒终于动了。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雪白的靴尖停在沈世安面前。他低着头,只能看见她垂落的袖摆,和那一截如玉般冷白的手腕。

然后,她缓缓俯身,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沈世安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

——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带着一丝久违的暖意。

“世安。”她轻声唤他,嗓音依旧清冷,却比雪夜的风柔和万分。

他眼眶瞬间湿透,眼泪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灼人。

“师尊……”他哽咽着,像只被遗弃多年、终于等到主人回头的小狗,颤抖着攥住她的衣袖,“弟子……知错了……”

柳肆寒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她伸手,将他重新抱进怀里。

沈世安浑身僵住,呼吸凝滞,仿佛怕惊碎这场梦境。

“你可想好了?”

她轻声问。

玉清宫门风开放,师徒变情缘这事不少见,她只是怕沈世安会后悔,毕竟她并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也不解风情。

窗外风雪渐歇,子安峰的夜,终于静了下来。

沈世安蜷缩在床榻上,伤口已被仔细包扎,可他的手指仍死死攥着柳肆寒的袖角,像是怕她再次消失。

柳肆寒垂眸看着他,指尖轻轻拂过他眉骨上的伤疤,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师尊……”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您……还赶我走吗?”

她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发。

“不赶了。”

他眼眶瞬间又红了,将脸埋进她的掌心,闷声道:“那……弟子可以继续留在您身边了?”

柳肆寒看着他,良久,终于轻轻闭了闭眼。

“嗯。”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窗外,雪停了。

一枝早春的桃花,悄然探上窗棂。

——全文完

但是情人终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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