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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把阳台的瓷砖照得泛着清辉，周砚礼正用软布擦拭刚出窑的薄荷花盆，青灰色釉面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那道特意留的指痕被釉料裹得浅浅的，像藏了个小小的秘密。“温度刚好，不烫手了，”他把花盆递给沈清辞，指尖碰过对方掌心，带着陶土的余温，“明天就能移薄荷苗，比之前那个塑料盆透气，准能长得更旺。”

沈清辞捧着花盆转了圈，忽然发现盆底刻着个迷你草莓图案，和围裙上的歪草莓如出一辙：“还藏了小彩蛋？”他指尖戳着盆底的草莓，笑得眼睛弯起来，“上次说你刻星星手抖，原来偷偷练过了。”周砚礼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蹭着他发顶的草莓香：“只给你刻不手抖，比刻样品时用心十倍。”

育苗盆里的细土微微隆起一小块，沈清辞蹲在藤椅旁盯着看，忽然指着土面：“是不是发芽了？”他屏住呼吸不敢碰，指尖悬在半空轻轻晃，“比说明书上说的早了两天，肯定是你上次偷偷浇了营养液。”周砚礼凑过去看，果然有丝嫩白的芽尖顶破泥土：“是它自己争气，”他用小喷壶轻轻喷水，“比隔壁那盆多肉省心多了，不用天天担心烂根。”

楼下传来晚归人的脚步声，夹杂着便利店的暖光。沈清辞起身拿外套，忽然发现晾衣绳上的星星串亮得更明显了，荧光釉在夜色里像串会呼吸的小月亮。“最亮的那颗是刻了名字的，”周砚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伸手拨了拨星星串，光影在墙上晃成流动的银河，“等草莓藤爬上来，就把星星串绕在架子上，夜里既能照苗，又能当装饰——比买的小夜灯实用。”

厨房飘来热牛奶的香气，沈清辞端着两杯牛奶出来，杯沿还沾着圈奶泡。“加了桂花蜜，”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周砚礼，“比单纯喝牛奶甜一点，你上次说熬夜画设计图总困，热牛奶助眠。”周砚礼接过杯子，发现杯壁上被用奶泡画了个小笑脸，和围裙上的那个呼应着：“我们清辞现在是艺术家了，”他低头舔掉奶泡，“比甜品店的拉花还可爱。”

薄荷苗被小心地移进新花盆，沈清辞用红绳在盆沿系了个蝴蝶结，绳尾和银杏书签的红绳一样长。“这样就能分清哪盆是我的薄荷了，”他往后退了两步端详，忽然指着阳台角落，“那里还有空间，下次我们捏个更大的盆，种小番茄怎么样？红果子挂在藤上，比草莓更热闹。”周砚礼从抽屉翻出陶土块：“现在就可以捏个小番茄形状的花盆，”他把陶土递过去，“我们一起捏，你的番茄加我的叶子，比单独捏的好看。”

夜风吹得梧桐叶沙沙响，带来远处街角的烤红薯香。沈清辞靠在周砚礼肩头，看着育苗盆里的草莓芽尖在月光下泛着嫩白：“等草莓结果，我们做草莓挞，用自己种的草莓，”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片压平的梧桐叶，“刚才捡的，夹在你的设计图里，比书签更有秋天的味道。”周砚礼接过叶子，小心地夹进画满花盆草图的本子里：“下次设计花盆，就刻上梧桐叶纹路，”他指尖划过纸页，“专给你的薄荷和草莓用，比通用款特别。”

阳台的灯暖融融的，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被拉长的剪影画。周砚礼低头轻吻沈清辞发顶，鼻尖萦绕着草莓护手霜和桂花蜜的甜香：“等春天来了，我们把阳台栅栏都种上爬藤月季，”他声音轻得像晚风，“红的白的绕着栏杆开，比楼下的花坛还好看，到时候摘朵别在你围裙上，和歪草莓做伴。”

沈清辞笑着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薄荷花盆上的指痕，忽然觉得这个冬天的夜晚一点都不冷了。有刚出窑的陶盆余温，有悄悄发芽的草莓籽，有刻着名字的星星串，还有身边人掌心的温度，像把细碎的温暖都收进了这个小小的阳台，在夜色里慢慢酿着，比任何甜腻的点心都让人安心。远处的路灯亮得温柔，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轻轻摇晃着，像在为这段时光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