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医院的玻璃窗被雨水拍打得噼啪作响。
宋亚轩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停职通知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护士长推门而入，脸色焦急："宋医生，急诊科刚送来一个高烧昏迷的病人，情况不太好，值班医生处理不了——"
"我已经停职了。"宋亚轩声音沙哑。
"但病人指名要见你，"护士长犹豫了一下，"是...严浩翔。"
宋亚轩猛地转身，椅子被撞翻在地。
——
急诊科的灯光惨白刺眼。
严浩翔躺在病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前的卷发被汗水浸透。护士正在给他输液，而他紧闭着眼，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无意识地呢喃什么。
宋亚轩快步上前，手指下意识搭上他的脉搏——心跳快而紊乱，体温烫得惊人。
"39.8度，"护士低声道，"送来时已经轻度脱水，血检显示炎症指标很高。"
宋亚轩掀开严浩翔的衣领，锁骨下方的疤痕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瞳孔微缩："旧伤感染引发的败血症前期，立刻上广谱抗生素，准备血培养。"
"宋医生..."严浩翔突然睁开眼，湿漉漉的睫毛下，眼神涣散却执拗，"...你来了。"
宋亚轩喉结滚动，声音冷硬："为什么不按时复查？"
严浩翔虚弱地笑了笑："...你让我别联系你。"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血压下降！"护士惊呼。
宋亚轩一把按住严浩翔试图抬起的手："别动！"他转向护士，"肾上腺素0.5mg静推，加快输液速度！"
严浩翔的手指却反握住他的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宋亚轩冰凉的皮肤："...对不起。"
"闭嘴。"宋亚轩声音发颤，"保存体力。"
"我...去找了当年报道你母亲的记者，"严浩翔喘息着，每个字都像耗尽力气，"他手里有证据...证明那场手术事故...是苏明远操控的..."
宋亚轩僵在原地。
"资料...在我外套内袋..."严浩翔的指尖无力地滑落，"这次...换我救你..."
——
凌晨三点，雨停了。
宋亚轩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一个沾血的U盘。走廊尽头，苏媛踩着高跟鞋走来，脸色阴沉："你以为凭这些就能翻案？"
"不止这些。"宋亚轩抬眼，"我还找到了当年被收买的器械护士。"
苏媛的表情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告诉你父亲，"宋亚轩站起身，白大褂在身后划出冷冽的弧度，"明天上午九点，我要在董事会看到他递交的辞职信。"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时，严浩翔的烧退了。
他睁开眼，发现宋亚轩靠在椅背上浅眠，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里还攥着那份已经作废的停职通知。
严浩翔轻轻动了动手指，勾住宋亚轩的白大褂衣角。
宋亚轩瞬间惊醒，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严浩翔摇头，嗓子沙哑："...你哭了？"
宋亚轩别过脸："没有。"
"骗子。"严浩翔笑着咳嗽两声，"宋医生，我救了你的职业生涯，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宋亚轩沉默片刻，突然俯身，额头抵在严浩翔的肩上。
"......"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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