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董事局会议后的第七天，严浩翔在“夜莺”举办了第一场原创音乐夜。宋亚轩站在全新的专业设备中间，像一株突然被移栽到温室的野生植物。严浩翔坐在最暗的角落，用平板处理邮件，屏幕冷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宋亚轩唱到新歌《危楼》的过渡段时，台下忽然响起刺耳的嘘声。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踉跄站起，指着舞台大骂：“抄袭狗！这旋律明明是我们乐队三年前发的作品！”

全场哗然。宋亚轩的吉他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苍白。严浩翔抬眼，对经理使了个眼色，保安立刻上前架住闹事者。但质疑声已像病毒般在人群中扩散。

“需要我解释吗？”宋亚轩对着话筒说，声音有些发抖。

“继续唱。”严浩翔不知何时已走到调音台旁，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推子上，“用副歌最高潮那段，升两个key。”

这是危险的指令——升调会暴露任何细微的音准问题。但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指尖重重扫过琴弦。当撕裂般的高音冲破质疑声时，严浩翔突然俯身靠近话筒，声音透过音响震动整个空间：

“原曲注册版权号CN-2019-03827，BPM125，和弦进行是C-G-Am-Em。”他目光扫过闹事者，“需要我播放你2019年在宿舍用手机录的原始版本，对比频谱分析吗？”

闹事者僵在原地。严浩翔调出平板里的文件，投影幕布上出现详尽的音乐波形对比图——宋亚轩的旋律线条完全独立。

“散场后到我办公室。”严浩翔对宋亚轩说完，转身时西装衣角擦过麦克风，发出暧昧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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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严浩翔将一沓资料扔在桌上：“你导师向董事爆料的事，知道了？”

宋亚轩盯着那些偷拍照片——他和导师在琴房争执的画面。“你跟踪我？”

“是保护投资。”严浩翔解开领带，露出疤痕狰狞的手腕，“你导师要把你的作品卖给我竞争对手，开价五十万。”

他忽然用伤腕握住宋亚轩的手，按在钢琴键上，突兀的和弦炸响在夜色中。“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帮你处理这个麻烦，代价是终身经纪约；要么你继续当清高艺术家，等着被行业封杀。”

宋亚轩感受到他脉搏在疤痕下狂跳。这个永远冷静的男人在失控。

“为什么是我？”他反问。

严浩翔抽回手，从内袋掏出那张蒲公英素描。纸边已被摩挲得起毛，像是被反复取出看过多次。

“因为只有劣质工具，”他用素描纸边缘划过宋亚轩锁骨下的音符纹身，“才懂得怎么在废墟里发声。”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宋亚轩看见玻璃倒影里，严浩翔正用指尖轻轻描摹他映在窗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