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门的那天，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刘耀文刚把晾干的床单收进屋里，就听见门铃响，透过猫眼看到穿制服的人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画室——宋亚轩正在里面修改那幅小区风景画，晨光透过天窗落在他发顶，安静得像幅画。

“刘先生，宋先生，”领头的警察递过一份文件，语气带着些许严肃，“之前你们报案的恐吓物品案件，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刘耀文的手猛地攥紧了床单，布料的褶皱硌得手心发疼。

“是两名未满十八周岁的粉丝，”警察解释道，“通过之前综艺里泄露的背景细节，结合外卖地址信息，一步步摸到了你们的住处。那些带血的娃娃和恐吓信，都是她们模仿网络上的极端行为做的，所谓的‘血’其实是动物血，刀片也是拆快递用的普通刀片。”

画室的门轻轻开了条缝，宋亚轩站在门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握着门框的手指泛白。刘耀文走过去，自然地站到他身前，挡住了警察的视线

刘耀文他们会受到什么处罚

“因为未满十八，主要以批评教育和监护人赔偿为主。”警察叹了口气，“我们已经联系了她们的家长，也做了心理疏导，后续会有社区跟进监督。另外，我们加强了这一带的巡逻，你们可以放心居住。”

送走警察后，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空气里。宋亚轩忽然转身回了画室，刘耀文跟进去时，看见他正站在画架前，盯着画布上那片刚画好的晴空发呆。

刘耀文“都结束了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刘耀文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了刘耀文的手背。他的指尖还带着颜料的凉意，触得刘耀文心里一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雨声吞没

宋亚轩我以为……是更可怕的事情

“不管是谁，都已经被抓住了。”刘耀文低头，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以后不会再有恐吓信，不会再有奇怪的包裹，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安心过日子。”

宋亚轩慢慢转过身，眼眶有点红。“你说，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语气里带着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刘耀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那些被扔掉的恐吓信，想起宋亚轩夜里惊醒时的颤抖，想起画室里迟迟未完成的画作。他伸手擦掉宋亚轩眼角的湿意，声音坚定：“我们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她们，是那些被极端情绪冲昏头脑的人。”

那天下午，宋亚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刘耀文没去打扰，只是在门口放了杯温好的牛奶。等他再进去时，发现画布上的天空被重新涂改过，原本有些灰暗的色调变得明亮起来，甚至添上了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在两栋楼之间。

“画好了。”宋亚轩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模样，“等晾干了，挂在客厅吧。”

刘耀文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着那道彩虹。“好。”

案件告一段落的消息，是通过警方的通报传出去的。网络上的喧嚣渐渐平息，那些恶毒的评论被清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理性的声音——有人谴责极端粉丝的行为，有人呼吁尊重他人隐私，也有人再次送上祝福。

刘耀文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欣喜：“耀文，《深潜》剧组那边说，还等你回复呢。还有几个品牌方，也愿意继续合作。”

刘耀文看了眼正在阳台浇花的宋亚轩，他正哼着不成调的歌，给那株风信子换了个更大的花盆。“告诉他们，”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笑意，“秋天开拍，我接了。”

挂了电话，他走到阳台，从身后接过宋亚轩手里的水壶。“在忙什么？”

“给风信子换个家，”宋亚轩指着花盆里冒出的花苞，眼里闪着光，“你看，快开花了。”

刘耀文低头，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花苞，青紫色的，像藏着一整个春天的秘密。他忽然想起刚搬家时，宋亚轩蹲在花盆前数嫩芽的样子，想起那些被记录在相册里的日期，想起画室里那道新添的彩虹。

“是啊，”他轻声说，“快开花了。”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小区的楼房镀上了一层金边。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手，像往常一样在楼下散步。遇见那个送枇杷的老太太时，对方笑着问：“听说前段时间不太平？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您关心。”宋亚轩笑着回答，声音清脆，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没事就好，日子啊，总要往前看。”

走到小区门口时，宋亚轩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你看，”他眼里带着惊喜，“有卖棉花糖的。”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推着小车的小贩正在忙碌，粉色的棉花糖在夕阳下像朵蓬松的云。“想吃？”

宋亚轩用力点头。

等刘耀文拿着棉花糖回来时，看见宋亚轩正站在原地，对着一个举着相机的小姑娘笑。那小姑娘看起来十多岁，手里的相机还是入门级的款式，看到刘耀文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想拍张小区的夕阳，刚好拍到宋亚轩哥哥，他笑起来很好看。”

“可以啊。”宋亚轩接过棉花糖，咬了一口，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拍吧，夕阳确实很美。”

小姑娘高兴地按下快门，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下这一幕：夕阳下，两个并肩站着的身影，手里举着粉色的棉花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身后是渐渐亮起的路灯，和一片被雨水洗过的、干净的天空。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被糖霜沾到的嘴角，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阴霾，就像这场雨，虽然来得猛烈，但终究会过去。而雨过天晴后，阳光会更暖，彩虹会更艳，日子也会像这棉花糖一样，慢慢变得甜起来。

他伸手，轻轻擦掉宋亚轩嘴角的糖霜，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笑了。远处的风信子，在晚风里轻轻摇曳，仿佛也在期待着，即将绽放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