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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登门

逆爱:钓系男友是富少

汗珠子顺着额角砸进眼睛,火辣辣的疼。吴所畏根本顾不上擦,整个身体都绷成了硬邦邦的铁板,手指头死命抠着床板上那张硬纸壳,指甲盖都快要劈了。腿底下硌着那张破草席,硬硬的篾片戳着昨晚上池骋车窗前撞出来的淤伤,一下一下往肉里扎。这疼,混着尾椎骨底下那把塑料凳啃出来的麻胀,还有手肘擦伤火燎燎的烫,拧成一股劲儿在他骨头缝里来回碾。

疼!操!真疼!

可这点皮肉的折磨,压不过他此刻被钉在这张光板床上、像等着挨刀的牲口一样的憋闷。

屋子里一股霉味,混着闷热的汗气。斜对角那扇破窗户框着外面一疙瘩死气沉沉的灰天,没半点活气。姜小帅那疯子在床沿边跟磨道的驴似的,一圈一圈转悠,脚底板蹭得地面沙沙响,手里还攥着那张扔烫手山芋一样扔过来的“曲马多”药板。

“操……完犊子了……”姜小帅的声音压在嗓子眼儿里,又干又哑,带着一股子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之后的发虚,“真他妈盯死了!就盯上你了!这狗日的大尾巴狼……”他猛地停下,抓起桌上一个空矿泉水瓶子,咕咚灌了一大口凉水,喉结狠狠动了几下,像是要把那股凉气压进五脏六腑,浇灭点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寒意。他的眼神像淬了火的铁钩子,狠狠剜着吴所畏那张被汗水和污渍染花了的侧脸,“毒核榴莲壳都给你丫掀开了尝尝味儿了!这……这还钓个屁!这他妈是等着下锅炖了!”

他烦躁地把药板摔在床边那张发黑的小方桌上,哐当一声响。

吴所畏的眼珠子总算动了动,从墙皮剥落的角落里移过来,落在了那张小小的银片上。红色十字像火炭一样烫眼。池骋丢下这东西时那干脆冷漠的姿态,车窗玻璃升起隔绝一切的决绝,还有那句像冰锥一样一直扎在他脑子里的“回收”……每一帧画面都被这该死的小药片勾着,带着倒刺一样反复搅刮着神经。

屈辱。烧灼般的屈辱。

他喉结动了动,一股腥气顶上来,又被死死压了回去。那只手背上还留着白天撞车架挂的红痕,皮开肉绽,混着泥污。伤口火辣辣地一跳一跳,像是被点着了的引信。

就在这时——

哐!哐!哐!

不是敲门。是更沉重、更干脆、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拍击声!像是钢板直接夯在他那扇薄得快散架的木门上!

力道极大!震得整个门框都在呻吟!簌簌地往下掉着陈年老灰!

吴所畏的心脏像被铁锤猛地锤了一下!猝然一缩!差点从光板床上弹起来!

“谁?!”姜小帅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脸上的烦躁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警惕,眼神像探照灯一样钉在门上。

门外一片死寂。

只有那三下砸门带来的余震,还在门板里嗡嗡回响。

死寂只维持了大概一两秒钟。然后——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清晰、带着机械运转独有的干净与效率的门锁转动声!

是钥匙!

吴所畏眼睛瞬间瞪圆!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操!钥匙?!他怎么会有钥匙?!

紧接着——

砰!

那扇刚才还震天响的薄木板门,被人从外面用一股极其沉稳的巨大力量,推撞着门内侧的杂物,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绝对力道,豁然洞开!

午后的光线像熔化的钢水,陡然灌满了门口那狭窄的楼道空间!刺得人眼发花!

巨大的光流逆着涌入,在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投下一片晃动的亮斑。一个人影被框在里面,极高,背对着门口走廊那惨白的光源。

逆光中,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高大挺拔、如同门神一般的轮廓剪影。穿着深色的外套,剪裁利落。姿态沉静,却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山岩般的压迫感。

不是池骋。

但那压迫感,那沉稳到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开门方式,那扑面而来的、属于金钱堆砌出来的规则和秩序的冰冷气息……

吴所畏的瞳孔猛地缩紧!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冻住!膝盖的剧痛好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暂时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后背上炸开的冷汗,粘腻地贴在凉席上。一种比池骋直接踹门而入更令人窒息的恐慌攥住了他——这人绝对是池骋派来的!

那身影停顿了一秒,似乎在适应室内的昏暗,或者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停顿。

然后,他迈步走了进来。

一步。两步。带着一种精确测量的步伐节奏,鞋底落在水泥地面上,没有多余的声音,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稳。

光线从他背后追着涌进来,随着他的脚步挪动,终于照亮了他的上半身。

深色外套,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里面是熨烫得笔挺的、质地精良的衬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只有那双眼睛,锐利而空洞,像某种高性能扫描仪,精准而快速地扫过屋内的一切——墙壁的裂缝,缺角的桌腿,破洞的纸箱,潮湿发霉的墙角……最后,落到了床上。

吴所畏的神经绷到了极限!

就在他以为那冰冷的目光会像鹰爪一样攫住自己时——

那人只是极其自然地、完全无视了床上活生生的人的存在,视线在屋里极其短暂地停留之后,便收了回去。然后,像是完成了某种确认流程般,微不可察地侧了一下身,让出了进来的门洞。

姿态恭敬,却又带着一种程序设定好的、毫无生命感的精准。

紧接着,另一个人影才从那豁开的门洞里,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

午后的阳光终于爬上了新来人的肩膀。

池骋。

他随意地站在门口两步开外,没有立刻进来。身上依旧是那身让人记不住牌子但合身到完美的休闲装,低调而昂贵的布料在门口那晃动的光里泛着一种内敛的光泽。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嘴角甚至微微带了一点点无所谓的弧度,像是在参观一个苍蝇标本展览。那双冰湖底般的眼睛,平静地环视着这间狭窄、破败、散发着霉味和汗酸味的出租屋。

目光扫过发黑起皮的墙壁角落,扫过地上堆着的几个贴着“特价处理”标签的空塑料箱,扫过窗台上那个破了口、里面种着半死不活一丛蒜苗的旧瓷盆……最后,滑过床尾挂着的两件洗得发白、袖口磨起了毛球的旧外套,落在了床前小方桌上。

桌子上胡乱摆着几个空的方便面桶,油腻腻的一次性塑料叉子插在里面。几袋还没开封的榨菜头。

池骋的目光在那些垃圾食物上停留了大概零点几秒,似乎饶有兴趣地辨认了一下那个最便宜牌子的包装袋图案。随后,极其自然地、仿佛早就熟门熟路般,视线下移。

落在了桌子边缘。

就压在姜小帅随手扔下的、那个银色“曲马多”药板的旁边!

那里,歪歪扭扭地躺着半盒东西——最廉价的那种塑料包装的烟。盒盖已经揉得不成样子,软塌塌地半敞着,里面只剩下皱巴巴的几根烟。

滤嘴的位置,都已经被手指的温度和汗意捻磨得有点发黄发软,透出一种被反复揉搓过的廉价油滑感。

池骋的眉梢似乎极其细微地挑动了一下。那点微表情快得如同错觉。随即,他像是看过了展览中某个略微值得点评一下的标本,鼻息里极轻、极低地“嗤”了一声。

那声音没有嘲讽,没有轻蔑,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生理反应的嗤笑。像是在说:哦,原来就抽这个?

然后,池骋的目光便彻底从那张桌子、从上面那些垃圾上移开了,重新投向屋子深处。

如同扫清了某种无关紧要的视觉障碍。他的视线,穿透了屋子中间还像个障碍物一样杵着的姜小帅(姜小帅在那保镖进来时就下意识往旁边缩了半步,此刻更是后背紧贴墙壁),穿透了那片浑浊的光线里弥漫的粉尘,穿透了屋子里所有穷困潦倒的细节,如同探照灯一般,牢牢锁定在——

光线里坐在光板床沿的吴所畏身上!

四目相对!

吴所畏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般顺着那道视线蔓延过来!他原本就绷紧的脊骨瞬间更僵硬了几分,手指几乎把身下的纸壳抠穿!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锐地叫嚣着警报!膝盖上的伤口似乎受到感召,猛地一跳,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微缩了一下身子。

池骋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想象中的得意,没有羞辱的玩味,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的受损程度,评估其剩余价值。

沉默只持续了短暂而沉重的两三秒。

池骋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在寂静的小屋里荡开每一个音节,低沉而平稳,带着理所当然的宣判口吻:

“收拾一下。”

他顿了顿,目光短暂扫过吴所畏身上那件沾满汗渍泥污、肩头还有一处被破车铁钩划开的小口子的V领旧T恤,补充了一句,“重要的东西。”

然后,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吴所畏那只死死抠着床沿、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那手背上被车架挂出的伤口渗出的血混着泥污已经有些结痂,颜色脏污——接着,池骋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才重新移回吴所畏的脸上,迎着他因为警惕和屈辱而剧烈收缩、几乎要喷火的瞳孔。

池骋的唇角,在吴所畏那双被激怒野兽般眼神的注视下,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极其浅淡的弧度。

既非愉悦,也非挑衅。

更像是一种……终于捕获了目标物,准备开始工作的平静确认。那笑容极其短暂,如同冰面上被风吹过的一道涟漪,转瞬即逝。

随即,他用一种近乎温和的语调,补上了后半句决定:

“我们……”

池骋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镣铐,锁在吴所畏僵硬的脖颈上,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锤子落下:

“今晚,就开始算第一笔。”

话音落下。

门口那个如同门神般矗立的高大保镖,极其自然、毫无滞涩地朝里面侧了半步,如同舞台上的幕布微微拉开一点缝隙,将身后楼道的光线和通路再次让了出来。

池骋甚至没再看吴所畏一眼,也没在意旁边紧贴在墙边、呼吸都快屏住了的姜小帅。他只是极其随意地转过身,抬起脚,姿态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闲适。

那只看不出牌子的休闲鞋鞋底带着门外通道的尘土,极其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地,踩进了门槛之内。

一步。

沉甸甸地踏在吴所畏小屋那布满油污和灰尘的水泥地面上。

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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