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十六章：欲望的边缘

从艺术展回来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朴宰范开着车，于芝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香槟色礼服的裙摆搭在膝盖上，随着车身轻微晃动，像一汪流动的月光。

“累坏了吧？”他腾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刚才在展厅就看你脸色不太好。”

于芝转过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还好，就是站太久了，脚有点疼。”

朴宰范“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把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些。暖风吹拂着，带着他身上雪松香水的味道，于芝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眼皮开始发沉。

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公寓楼下。朴宰范没叫醒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目光落在她沉睡的侧脸上，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于芝动了动，意识渐渐回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睡着了。”

“没事，你确实该好好休息。”他解开安全带，侧身看着她，“上去吧，早点睡。”

于芝点点头，推开车门，脚刚落地，脚踝传来一阵酸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朴宰范立刻下车绕到她这边，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脚踝有点肿。”于芝皱了皱眉，“可能是高跟鞋穿太久了。”

他蹲下身，借着路灯的光查看她的脚踝，果然有些红肿。“我背你上去。”他不由分说地转过身，弯下腰。

于芝愣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听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不然明天更疼。”

于芝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很结实，带着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礼服面料传过来，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朴宰范稳稳地站起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抓好了。”他低声说，背着她走进了公寓楼。

电梯里，空间狭小而密闭。于芝的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合着体温的热度，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诱惑。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脸埋得更深，耳尖烫得惊人。

朴宰范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电梯数字不断上升。

到了公寓门口，于芝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可以了，你放我下来吧。”

朴宰范没听，直接背着她走进了公寓，把她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别动，我去拿药。”他转身走进卧室，很快拿着医药箱出来。

他在她面前蹲下，打开医药箱，拿出消肿喷雾和药膏。“可能有点凉，忍一下。”他语气轻柔，小心翼翼地把喷雾喷在她的脚踝上，又用指腹蘸着药膏，轻轻按摩着红肿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带着薄茧，力道恰到好处，缓解了脚踝的酸痛。于芝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好了。”朴宰范收起药膏，站起身，“这两天别穿高跟鞋了，尽量少走路。”

“嗯，知道了，谢谢你。”于芝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人，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中弥漫着药膏的清凉味，混合着他身上的香水味，形成一种让人莫名心慌的气息。

朴宰范看着她，目光从她红肿的脚踝移到她微肿的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刚才在展厅，他强忍着才没在众人面前吻她，此刻独处一室，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心脏。

他慢慢靠近，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于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怕了？”他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戏谑，更多的却是压抑的欲望。

于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味，能看到他眼底清晰的自己，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朴宰范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的脖颈，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带着克制的汹涌。

“于芝……”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可以吻你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规则——身体接触要经过同意。即使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也没忘。

于芝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应该保持距离，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她看着他眼底的欲望和克制，看着他紧抿的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的瞬间，朴宰范再也忍不住，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同，没有试探，没有克制，只有汹涌的欲望和压抑已久的渴望。他撬开她的牙关，掠夺着她的呼吸，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

于芝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下意识地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回应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朴宰范的欲望。

他的吻从唇上移到下颌，再到脖颈，牙齿轻轻啃咬着她敏感的肌肤，留下一串灼热的印记。于芝的呼吸变得急促，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神经。

朴宰范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走，从她的腰侧移到后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于芝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只能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

“于芝……”他在她耳边喘着气，声音沙哑而滚烫，“可以吗？”

于芝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烫，他的吻越来越急切，身体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热浪，几乎要将她淹没。她闭上眼，点了点头，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得到回应的朴宰范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于芝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滚烫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朴宰范把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覆了上来。

衣物被一件件褪去，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他的手抚过她的脊背，指尖带着薄茧，激起一阵战栗。于芝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后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没有急不可耐的掠夺，更多的是试探和沉溺，是两个成年人在欲望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和灵魂。

朴宰范的吻温柔而霸道，从她的额头到鼻尖，再到唇，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珍视和克制的汹涌。于芝渐渐放松下来，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迎合，像两株在暗夜里相互缠绕的植物，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和力量。

他在她颈间留下的吻痕越来越深，像一朵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于芝抓着他的头发，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却像被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终于平息，两人都累得摊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

朴宰范侧过身，把她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于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沾着露水的蝶翼。

“还好吗？”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而温柔。

于芝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朴宰范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彼此亲密的轮廓。卧室里很安静，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欲望的潮水渐渐退去，留下的是满满的温暖和安心。于芝靠在朴宰范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不用想太多，不用顾虑太多，只是单纯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亲密和笃定。

也许，成年人的爱情，就该这样，有克制，有试探，也有在欲望边缘，不顾一切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