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里的烟火（蝎迪）

岩缝里的烟火

迪达拉把最后一管黏土塞进忍具包时，蝎的傀儡线正缠上他的手腕。不是攻击的力道，倒像根细细的银链，在干燥的空气中泛着冷光。

“又在玩你的破烂。”蝎的声音从傀儡壳里透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却没什么戾气。

迪达拉翻了个白眼，甩开手腕上的线：“艺术是爆炸！哪像你，抱着堆骨头当宝贝。”他蹲在悬崖边，手里转着个黏土小鸟，夕阳把他的金发染成熔金，“昨天那招‘C3’怎么样？够震撼吧。”

蝎没说话，只是操控着傀儡，从岩壁的缝隙里摘下一朵干枯的花。花瓣早就失去了颜色，却还保持着绽放的形状。他把花递过去，傀儡的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迪达拉挑眉，接过来捏在指尖转了转：“这算什么？老头的审美还是这么无趣。”嘴上这么说，却没把花丢掉，反而塞进了外套内袋。

夜里扎营时，迪达拉摆弄着黏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蝎正坐在篝火旁，借着跳动的火光拆卸傀儡的关节。月光从他傀儡壳的缝隙里漏进去，照不见真实的脸。

“喂，”迪达拉忽然开口，“你这壳子戴了多少年了？”

蝎的动作顿了顿：“不记得了。”

“切，果然是老头。”迪达拉撇撇嘴，却挪了挪身子，离篝火更近了些，“我见过你本体的照片，比现在这破玩意儿好看多了。”

傀儡的组装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蝎才说：“转瞬即逝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所以才要炸开啊。”迪达拉笑起来，眼睛在火光里亮晶晶的，“一瞬间的光芒，才最耀眼。就像……”他顿了顿，从内袋里摸出那朵干花，“就像这花，就算枯了，也比那些烂在泥里的强。”

蝎看着他手里的花，没说话。篝火噼啪作响，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帐篷上交叠在一起。

后来在砂隐村执行任务时，迪达拉为了掩护蝎，用了太多查克拉，回来时脸色苍白。蝎默默地递过一管恢复药剂，傀儡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迪达拉瑟缩了一下。

“谢了，老头。”迪达拉仰头喝下药剂，忽然凑近，用手指戳了戳蝎的傀儡面具，“其实你不用躲在这壳子里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面具下的呼吸似乎乱了一拍。蝎猛地后退一步，操控着傀儡转身：“无聊。”

迪达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朵干花，对着阳光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夹进了随身携带的卷轴里。

爆炸的光芒再耀眼，也需要有人记得。就像这朵花，就算早已枯萎，也有人把它藏在最贴身的地方。

第二天出发时，迪达拉发现自己的忍具包上多了个小小的傀儡挂件，做得像只展翅的鸟，翅膀上还粘着一片干枯的花瓣。他抬头看向蝎，对方已经走远了，傀儡的披风在风里扬起一角，像极了飞鸟的翅膀。

迪达拉握紧忍具包，快步跟上去，嘴里嘟囔着：“手艺还是这么差……不过，勉强算有点艺术感吧。”

风从峡谷里穿过去，带着远处隐约的爆炸声，也带着两抹交叠的影子，向着更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