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写轮眼与白牙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硝烟还没散尽，神无毗桥的断壁残垣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带土蜷缩在岩石后，右手紧紧攥着那只刚移植的写轮眼——那是琳最后留给卡卡西的礼物，如今却成了他胸口最烫的烙印。
“卡卡西这家伙……”他咬着牙，指节泛白。三天前在手术台上，他听见纲手说卡卡西因为查克拉耗尽陷入昏迷，左眼的绷带渗着血，像条不断淌泪的红痕。带土偷偷摸进病房时，月光正落在卡卡西苍白的脸上，那把父亲留下的白牙短刀被他攥在手里，指缝里全是冷汗。
“明明答应过琳要保护你……”带土对着空气低吼，声音被风吹散在废墟里。他想起小时候，卡卡西总穿着那件印着家族徽记的黑色背心，背着手站在训练场上，眼神冷得像冰。那时候带土总爱跟他吵架，抢同一本《亲热天堂》，为谁先完成任务争得面红耳赤，直到琳笑着把便当塞给他们，两人才会别扭地别过脸。
现在琳不在了。
带土摸到口袋里的护额，边缘还留着琳用红线缝补的痕迹。他忽然想起神无毗桥崩塌前，卡卡西背着受伤的他狂奔，白牙短刀在身后划出银亮的弧线，把追来的岩隐忍者一个个击退。那时候卡卡西的呼吸比他还乱，却硬是咬着牙说：“带土，不准死。”
“谁要你多管闲事……”带土把脸埋进膝盖，写轮眼的咒印在皮肤上发烫。他知道卡卡西有多看重琳，就像他知道卡卡西其实偷偷藏着他画砸的肖像画，就像他知道每次任务结束，卡卡西总会把最好的战利品塞进他包里。
远处传来木叶的巡逻哨声，带土瞬间隐匿在阴影里。他看着卡卡西的病房窗口亮起灯光，那个熟悉的身影扶着墙站在窗边，左眼的绷带换了新的，白牙短刀别在腰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带土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等着吧，卡卡西。”他轻声说，写轮眼在黑暗中亮起猩红的光，“等我把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说下去，转身消失在密林里。只有那枚护额被留在岩石上，红线缝补的痕迹在月光下，像一道没说出口的牵挂。
第二章 面具下的温度
卡卡西第一次在晓组织的据点见到“阿飞”时，总觉得那身黑底红纹的风衣有些眼熟。对方戴着漩涡面具，说话吊儿郎当，每次战斗都故意拖后腿，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用时空忍术救下他。
“喂，拷贝忍者，”阿飞用脚尖踢了踢他手里的《亲热天堂》，“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卡卡西挑眉，指尖划过书页：“总比某些戴着面具不敢见人的家伙强。”他注意到阿飞的右手戴着黑色手套，指节的形状莫名熟悉，像极了当年总被他嘲笑“粗笨”的带土。
那天在雨隐村执行任务，卡卡西被佩恩的万象天引困住，黑棒刺穿了他的肩膀。意识模糊间，他感觉有人撞开了自己，漩涡面具在雷光中碎裂一角，露出底下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猩红的写轮眼，右眼却结着厚厚的痂，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走了。
“带土？”卡卡西的声音在发抖。
对方却瞬间后退，重新戴好面具，声音冷得像冰：“谁是带土？别认错人了，卡卡西。”
可那晚的月光太亮，卡卡西看清了他脖颈处的烫伤疤痕——那是小时候两人偷玩起爆符时，带土为了推开他被火星烫到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疤痕早就淡了，却在月光下像条发烫的线，把两个早已走向不同世界的人重新缠在一起。
后来在五影会谈的战场，带土掀开了面具。当那张被岁月和仇恨刻满伤痕的脸暴露在阳光下时，卡卡西手里的苦无“当啷”落地。他想起琳葬礼上，带土的母亲哭着说“带土一定还活着”，想起自己无数次在深夜摩挲那只写轮眼，想起每次执行任务路过神无毗桥，总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为什么？”卡卡西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明明……”
“明明该早就死了，对吧？”带土笑了，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可我活着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卡卡西，你守护的这一切，根本一文不值。”
他挥手放出神威，空间扭曲的瞬间，卡卡西看到了他左手手腕上的红绳——那是琳当年亲手编的，三人各有一条。带土的那条早就磨得褪色了，却被他用咒印牢牢锁在皮肤上，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第三章 终末之谷的告白
决战的最后时刻，带土倒在废墟里。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看着卡卡西跪在自己面前，左眼的写轮眼因为过度使用而布满血丝。
“喂，卡卡西，”带土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把你的手给我。”
卡卡西愣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带土的皮肤冰凉，掌心却有块地方异常温暖——那是他常年握苦无磨出的茧，跟卡卡西自己的手心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带土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当年在神无毗桥，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吵架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只是怕……怕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觉得我是个累赘。”
卡卡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带土的手背上。“笨蛋，”他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有……”
“我知道。”带土打断他，用尽力气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左眼的绷带，“这只眼睛，用着还顺手吗？”
“混蛋……”卡卡西说不出话，只能握紧他的手。
带土的呼吸越来越弱，视线却一直没离开卡卡西的脸。“琳说过，”他轻声说，“我们三个要一直在一起的。”他笑了笑，“现在……好像要食言了。”
阳光从废墟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土的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缠在卡卡西的手腕上，像个迟到了太久的拥抱。
“带土，”卡卡西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藏了你的画，就在《亲热天堂》的夹页里。”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一直……很想你。”
带土的眼睛亮了一下，像燃尽的星火最后闪了闪。他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手无力地垂落。
卡卡西抱着他渐渐变冷的身体，坐在废墟里，直到夕阳把天空染成绯红色。他想起小时候带土总爱抢他的牛奶，想起琳笑着说“你们两个明明最在乎彼此”，想起神无毗桥那道撕裂时空的裂痕，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从未真正分开过。
后来卡卡西成了六代目火影，办公室的抽屉里永远放着两本《亲热天堂》，一本新的，一本旧的，旧的那本夹着张泛黄的画——画里三个小孩手拉手站在樱花树下，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带土、卡卡西、琳”。
有人问他为什么总戴着围巾，他会笑着说是为了耍帅，只有在深夜独自坐在火影岩上时，他才会解开围巾，露出脖颈处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带土用苦无不小心划到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依然像个温暖的印记，提醒着他，曾经有个笨蛋，用一生的时间，把他刻进了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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