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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烬火燎原

清拥

当「涅槃海棠设计师新作曝光」的词条冲上热搜第一时,黎清尧正站在福利院斑驳的铁门前。手机在包里持续震动,屏幕上挤满了媒体邀约、品牌合作的消息,最顶端是迟砚舟发来的语音:「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院内的海棠树开得正好,粉白花瓣落在秋千架上。七年前,她常在这里给孩子们辅导功课,用省下的零花钱买糖。那时她以为,人生的价值不过是成为家人的提款机,直到某个雨天,迟砚舟撑着伞出现在院门口,怀里抱着她忘在教室的设计稿。

「黎老师!」稚嫩的呼喊打断思绪。几个孩子扑过来,沾着颜料的小手弄脏了她的白衬衫。院长抹着眼泪迎上来:「你设计的图书馆效果图,我们都看到了!那些枯木和新芽的创意......」老人哽咽着说不下去,黎清尧却突然红了眼眶——原来真正的设计,不是为了名利,而是能让某个角落的人感到温暖。

与此同时,迟砚舟站在被媒体围堵的工作室楼下,看着手机里黎清尧发来的定位。闪光灯刺得他眯起眼,记者们的提问此起彼伏:「听说您和黎设计师是恋人?」「图书馆项目是否掺杂私人情感?」他沉默着推开话筒,大步走向停车场。

福利院的夕阳把海棠树的影子拉得很长。黎清尧蹲在地上,握着孩子们的手画简笔画。突然,院外传来骚动,迟砚舟穿过蜂拥而至的记者,西装领口微敞,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两人。黎清尧站起身,裙摆沾着颜料,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坦然:「这个图书馆的灵感,来自一群教会我‘被需要’的孩子。」她看向迟砚舟,七年前的少年早已褪去青涩,却依然是那个懂她所有倔强与脆弱的人,「也来自一个,愿意陪我在废墟里种海棠的人。」

晚风卷起海棠花瓣,迟砚舟伸手替她挡住刺眼的闪光灯。热搜词条在这一刻悄然刷新,#黎清尧福利院采访#的视频里,满屏都是「原来这就是理想主义的浪漫」「突然懂了她设计里的生命力」的评论。而铁门外,迟薇倚着车,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暮色渐浓时,黎清尧和迟砚舟并肩走在回工作室的路上。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像极了设计图上那对缠绕生长的海棠枝。烬火终将燎原,而有些温暖,注定要在最朴实的土壤里,绽放出最璀璨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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