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惜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时，屏幕还停留在#黎清尧国际设计大赛答辩惊艳#的热搜页面。照片里的黎清尧穿着银线海棠礼服，站在聚光灯下，眉眼舒展，周身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她咬着牙低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被父亲断了经济来源，又跟着沈芸搬出那个家，她就成了朋友圈里的笑柄——从前围着她转的朋友，现在都在议论黎清尧的“风光”。
沈芸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看见碎掉的手机屏幕，脸色沉了沉：“发什么疯？现在我们连换个手机的钱都没有！”
“那还不是因为黎清尧！”黎晚惜猛地站起来，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如果不是她，爸怎么会对我们这么绝情？如果不是她，现在站在国际舞台上的人，说不定就是我！”
沈芸放下水杯，走到她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我就甘心？但光生气没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我托人查到的，黎清尧当年在福利院做志愿者时，帮一个有前科的孩子改过档案信息——虽然是为了帮那孩子上学，但只要操作不当，就有‘伪造文书’的嫌疑。”
黎晚惜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这能让她身败名裂吗？”
“能不能，就看怎么说了。”沈芸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我们不用直接出面，找个营销号，把事情往‘设计师利用关系为前科人员伪造身份’上引，再把她现在的‘国际声誉’和这事绑在一起——你说，到时候谁还会信她？”
“可万一被拆穿了呢？”黎晚惜还有些犹豫。
“拆穿又怎么样？”沈芸拍了拍她的脸，“等舆论发酵起来，她的名声已经臭了。国际大赛的奖？工作室的合作？到时候全得黄！”
黎晚惜看着母亲眼里的算计，心里的妒火像被浇了油，瞬间烧得更旺。她想起高中时，黎清尧的画总被老师表扬，想起她拿到设计学院录取通知书时眼里的光，想起迟砚舟看她时那毫不掩饰的温柔——那些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凭什么黎清尧能轻易拥有？
“好，就这么办。”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要让她知道，抢了我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沈芸早就联系好了相熟的营销号，对方收了钱，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保证把事情闹大。这种‘人设崩塌’的戏码，网友最爱看。”
黎晚惜看着营销号发来的“通稿”预览——标题赫然写着《国际设计师黎清尧人设翻车？疑为前科人员伪造档案，爱心形象背后藏猫腻》，内容里故意模糊时间线，把“帮孩子修改入学所需的家庭情况说明”扭曲成“伪造身份信息”，还配上了黎清尧在福利院的照片，形成刺眼的对比。
“就这样发。”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下这三个字，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正好划过一道闪电。黎晚惜看着手机屏幕，仿佛已经看到了黎清尧被舆论围攻、从云端跌落的样子。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远在异国的黎清尧，刚和李念看完一场当地的艺术展，正站在河边看夜景。迟砚舟发来消息，说工作室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束新鲜的海棠花，没有寄件人信息。
“会不会是粉丝送的？”黎清尧笑着拍下花束照片，发给迟砚舟。
她完全没预料到，一场针对她的暗箭，已经在国内悄然射出，正朝着她此刻平静的生活，飞速袭来。而那束突然出现的海棠花，或许正是这场风暴来临前，一个无人察觉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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