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教学楼走廊，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照在鹿雨天手中的实习合同上。"星曜科技实习生"几个烫金字微微发亮，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她攥紧文件边缘，指节泛白。昨晚江曜递来的不止是一份工作，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终究还是低头了。
"快看，就是她..."
"真的假的？十万都不要？"
"装清高呗，最后还不是去求江学长了..."
细碎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只蚂蚁爬过耳膜。鹿雨天加快脚步，却迎面撞上几个女生夸张的避让动作。
"哎呀，别碰我，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什么..."
哄笑声中，她的书包带被人故意拽了一下，实习合同啪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一只踩着限量版球鞋的脚突然踩住了纸张边缘。
"不好意思啊。"林茜俯身，红唇几乎贴到她耳边，"听说你爸住院了？真可怜...需要帮忙吗？"
鹿雨天猛地抬头，对上林茜满是恶意的眼睛。对方手里晃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父亲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
午休时间的食堂人声鼎沸。鹿雨天缩在最角落的位置，机械地扒拉着已经凉透的饭菜。
"让让！"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突然放在她面前。许琳琅一屁股坐在对面，额头上还挂着篮球训练后的汗珠。
"吃！别跟个蔫白菜似的。"她掰开一次性筷子塞进鹿雨天手里，"你爸会好的，医药费会有的，那些傻逼..."
话没说完，隔壁桌突然爆发出一阵尖笑。
"真的假的？她半夜去男生宿舍？"
"千真万确！我室友亲眼看见的，哭着求江学长帮忙呢..."
许琳琅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鹿雨天死死拽住她的衣角，摇了摇头。
"别..."
"别什么别！"许琳琅甩开她的手，抄起那碗热汤就朝隔壁桌泼去，"我让你嘴贱！"
滚烫的汤汁溅在几个女生身上，尖叫声顿时响彻食堂。
场面一片混乱。
鹿雨天拉着许琳琅往外跑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扣住。她惊恐回头，正对上江曜深不见底的眼睛。
"松手！"许琳琅抡起拳头就要砸。
江曜轻松避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方巾，按在鹿雨天被热汤烫红的手背上。他的动作很轻，眉头却皱得厉害。
"蠢。"
这个字不知道是在说谁。
食堂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举着手机对准这一幕。江曜冷眼扫过，人群立刻散开一条路。
他拽着鹿雨天往外走，力道大得让她踉跄。许琳琅想追，却被突然出现的陈默拦住。
"许同学，"助理推了推眼镜，"星曜科技篮球队的赞助合同，有兴趣看看吗？"
**合：更衣室里的选择**
器材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鹿雨天后背抵着跳马箱，江曜的手撑在她耳侧。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为什么拦着我朋友？"她声音发抖。
江曜没回答，只是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卡放在她掌心。
"医药费。"
塑料卡片边缘硌得手心生疼。鹿雨天突然想起被自己撕碎的支票，想起论坛上那些恶毒的猜测，想起父亲苍白的脸。
她应该拒绝的。可这一次——
"利息怎么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江曜似乎怔了一下，随即低头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
"你说呢？"
就在鹿雨天攥紧银行卡的瞬间，器材室的小窗户外，一抹米色裙角一闪而过。
林茜的手机镜头，精准捕捉到了江曜低头那一瞬的错位画面——从某个角度看，他们就像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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