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属乐？

“牧时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自己是金属吉他手吧？”海棠忽然问。

“嗯……是啊，怎么了？”牧时抬眼。

“除了我，她们三个——理纱、晓萌、王菡，好像还没听过你正儿八经弹电吉他吧？”

“没必要吧……理纱已经是主音吉他手了。”牧时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退让。

“那可不行！”海棠一拍鼓槌，“乐队是大家的，每个人都该亮出自己的声音。吉他，才是你最拿手的武器吧？”

牧时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吧。”

“就等你这句了！”海棠眼睛一亮，“我去通知她们！”

就这样，在海棠半是鼓励、半是“胁迫”的推动下，牧时终于答应在一次排练中，重新拾起电吉他，弹一段属于他的金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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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的灯光微黄，牧时独自站在效果器前调试音色。

“虽然效果器现在归理纱管，但她几乎没动过我常用的参数……”他轻声自语，“得好好谢谢理纱酱，省了我大把时间。”

他拨动琴弦试音，熟悉的声音从音箱中流淌而出。他的信号链很清晰：先过压缩单块，再接过载，经过降噪，最后加上一段模拟延时——和理纱偏爱的干净音色不同，他的音色多了一层增益，听起来更吵，却也更鲜活、锐利，像夏日暴雨前的闷雷。

他低头看着琴颈，指尖轻轻滑过琴弦，仿佛在唤醒一段沉睡的记忆。

“是时候了。”他低声说。

随着脚步声渐渐接近，琴房里，牧时面对着他面前那把静静躺着的电吉他，想了很多。

那把电吉他，曾是他梦想的起点。而现在，它即将在琴房里，再次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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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晓萌、理纱和王菡陆续走了进来。她们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期待，显然已经被海棠成功“煽动”。

“你们来啦……”牧时抬头，露出一个略显紧张的笑容，“准备好了吗？”

“当然！”晓萌兴奋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上次就听说你是金属吉他手，今天终于能见识一下了！”

理纱静静地站在角落，手中握着她的木吉他，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她知道，尽管自己擅长指弹，但牧时的演奏风格截然不同，或许能从中获得新的灵感。

王菡则靠在墙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让我们听听吧。”

海棠一笑，“说吧，你要什么节奏型，我给你打。”

牧时点点头，“听吧，你能找到。”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他缓缓抬起右手，拨片轻触琴弦，随即猛地一拨——一阵汹涌澎湃的音浪瞬间填满了整个琴房。

“降B调即兴，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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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纱的眼睛亮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在木吉他弦上跟着动——她听出了牧时的技巧：快速交替拨弦时，拨片与琴弦的摩擦声带着粒感，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扫拨时，音符密集得像炸开的烟花，却丝毫不乱，每个音头都带着精准的爆发力。这和她惯常的泛音、颤音截然不同，却有种野性的生命力，像被压抑了很久的种子突然破土。

她忽然想起刚见他时，他总背着贝斯，指尖在琴颈上按出沉稳的根音，从没人知道他藏着这样一副“锋利的嗓子”。当牧时在间奏突然弹出一串高把位泛音，过载音色裹着泛音的亮，像给狂暴的音浪镶了道银边时，理纱的呼吸顿了半秒——那泛音的位置，和她的习惯惊人的重合，只是他用增益放大了锐利，她用干净音色保留了温柔。

“可以啊牧时！” 海棠的鼓点早已从试探变成了沸腾，底鼓重音踩得地板发颤，军鼓切分精准地卡在牧时的扫拨间隙，像两匹并驾齐驱的野马，既较劲又默契，“够劲！”

晓萌忍不住站起来，跟着音浪晃着身子，嘴里跟着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手在空中比着吉他拨弦的动作：“这才是摇滚啊！比我唱的还炸！”

王菡靠在墙上的身子直了些，指尖在空气中虚画着波形：“过载控制得刚好，没盖过旋律线条，延时的反馈时间算得准——他把节奏的‘平衡感’用到吉他上了。”

牧时的额角渗出细汗，琴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动。他弹到高潮段，突然一阵猛刮，刺耳的啸叫里突然切入一段下行滑音，像从云端俯冲落地，紧接着，理纱听见了熟悉的东西——那滑音的尾端，藏着一个极轻的泛音，只是被他用金属音色染得更烈。

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是“退让”，是把声音记在了心里，连炫技时都留着一道与她呼应的缝隙。

最后一个音符砸下来时，琴房里的空气像被音浪震得发颤。牧时的拨片还悬在琴弦上，胸口起伏着，看向角落的理纱，眼神里带着点“没搞砸吧”的紧张，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理纱没说话，只是抱着木吉他走到他身边，指尖在第十二品轻轻一按，弹出个干净的泛音，刚好接住他最后一个音的尾韵。那泛音清亮得像晨露，落在金属音的余震里，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这样更好。”她轻声说，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

海棠的鼓槌在鼓面上敲出一串欢快的滚奏，“看吧！我就说你该亮出来！”

晓萌扑过去拍牧时的肩膀，“下次咱们排首金属版《夏夜晚风》！王菡笑着递过瓶水，“刚才那段扫拨，速度比海棠的鼓点还稳。”

牧时接过水，指尖碰着瓶身的凉意，看向理纱——她正低头调弦，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像幅画，却在转身时，用拨片轻轻碰了下他的电吉他琴颈，像在说“我听见了”。

琴房的灯光依旧微黄，只是此刻的空气里，除了金属的烈、木吉他的柔，还多了点别的东西——是每个人亮出自己的棱角，却又心甘情愿为彼此收束锋芒的默契。就像牧时的电吉他与理纱的泛音，看似截然不同，却在同一个琴房里，撞出了最动人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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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萌帅！！

海棠确实

晓萌不过我有个问题，上次理纱在教学楼前弹的，算金属吗？

牧时（回忆）其实，就音色来说是很像的，但演奏习惯有点区别

王菡毕竟你们两个学东西的是两个逻辑嘛

晓萌理纱最后加的那个泛音真的很搭

牧时（默默点头）

理纱（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