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的日光灯管嗡嗡响着，像在给空气里的松香伴奏。没有演出清单贴在谱架上，也没有谁拿着节拍器喊“预备”，就是五个人把乐器一拿，在琴箱的磕碰声里随便弹点什么。
牧时靠在窗台边，指尖在贝斯弦上滑出细碎的音，像是在试水温。窗外的蝉鸣漏进来几个音节。他忽然伸手，把琴架旁那个落了点灰的话筒拽到面前，线不够长，就任由它斜斜地架在腿上，没人在意这个小动作——毕竟他总爱摆弄这些零碎。
前奏起得很顺：海棠的鼓点像踩在晒干的银杏叶上，脆生生地稳；理纱的电吉他 solo 绕了个弯，泛音亮得像突然折射的阳光；王菡的贝斯根音藏在最底下，像给旋律铺了层绒布；晓萌清了清嗓子，指尖在吉他上敲出预备拍，眼里闪着“今天绝对不破音”的笃定。
副歌推进时，晓萌的声音果然比平时更亮，像冰镇汽水炸开的脆响，每个转音都稳稳落在拍上。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钻出来 ——不是乐器声，是人声。
“……风停在巷口的时候……”
是牧时，他的对着斜架的话筒，喉结轻轻动着，和声不算低，刚好卡在晓萌的高音上，像给旋律系了个松紧合适的结。更绝的是，他左手按弦的速度没慢，右手在推进，贝斯的律动和人声的起伏，居然像两只并排走的猫，步点严丝合缝。
理纱顿了半秒，solo 的尾音多颤了个泛音；王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贝斯，手指差点按错品格；海棠的鼓棒在空中停了一下，军鼓的重拍迟了半拍，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和声撞了下肩膀；晓萌更是惊得转头，尾音劈了个细小的叉，却自己憋着没笑出声。
五个人的目光在半空撞了一下，又慌忙落回乐器上，像被老师抓包讲小话的学生，却又忍不住在旋律的间隙里，偷偷用余光瞟那个 “犯规” 的贝斯手。
最后一个音符落尽时，排练室静了两秒，只有空调的出风声在打转。牧时抬起头，指尖还搭在弦上，嘴角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低音和高音全让我占了。”
“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 海棠的鼓棒敲了敲镲片，眼里的惊讶还没褪，“上次让你唱歌，你说‘贝斯手不用开口’的！”
“刚才突然想试试。”牧时把话筒推回原位，耳尖有点红，“好像……没跑调？”
晓萌突然笑出声，往他身边凑了凑：“何止没跑调！比我还稳！下次副歌和声分给你——不过先说好，主唱位置我可不让。”
理纱没说话，只是重新拨了个和弦，比刚才的调子高了半个音，像是在说 “再来一遍，这次我接你的和声”。王菡已经在谱架上翻出空白谱纸，笔尖悬着，等着记下刚才那个 “意外的声部”。
阳光从窗台爬进来，刚好照在牧时的贝斯弦上，泛出一层暖光。
就像现在，海棠数着敲着鼓棒，鼓点重新响起时，所有人的眼里都多了点期待——这次，该轮到谁，来点不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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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萌帅！
牧时没有没有……
海棠贝斯手唱和声……
理纱这不是孤摇的剧情？
王菡说好的不日气呢？
作者（卑微）在努力了……一时改不过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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