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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谁喝谁就变女生?

我们弹的不是摇滚

早上,牧时缓缓睁开眼,坐起来,宿舍里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因为天热,原来五个人的宿舍只剩下两个人,他上铺,另外一个下铺,而且现在还没醒。

他坐起来揉了把脸,浑身不得劲,像贝斯弦松了半音。

爬下梯子时差点踩空,他晃到阳台灌了口风,又对着洗脸池泼了把凉水——那股别扭劲刚散。但他抬头一看,才明白那种感觉的来源——他,不对,应该是她,变成女孩子了!

白色长发,小小的个子,没想开的身体……

“真寻酱?还……挺可爱的。。”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没有多想, 他(或者说“她”)手忙脚乱抓过校服外套往头上套,没有叫醒睡眼松醒的舍友就匆匆溜出男宿。

“等等,这是梦吗?”她想着,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冲到脑门时,她才明白这不是梦。

“仔细想想,海棠昨天是不是让我喝了那个什么东西?”

回忆:

“喝了这个,你就不用再当欧尼酱了。”海棠一脸坏笑着说。

牧时倒也没太在意,就当是饮料喝了,却没想到真的有这种效果

回忆结束

“这咋整啊……”牧时无奈地坐在食堂,食堂阿姨看着这个穿着男款校服的女生买了一杯豆浆,想问什么,但见牧时低着头,便也不好意思再问。

“海棠估计都没想到这个药真能起作用。”她一边吸着豆浆,一边想着,“老师那里怎么办?还有我妈哪里怎么办?”

……

经过良久的思考,她决定先以“牧时妹妹”的身份混一天。老师的话……牧时那里有提前自己写好的批准,至于母亲那边……先看看这个药能持续多久再说吧。

“其实……我还挺期待他们四个的反应的。”

牧时攥着豆浆杯站在教学楼下时,晨光刚好漫过琴房的屋顶。她拽了拽宽大的男款校服领口,试图遮住过长的头发——这衣服穿在女生身上晃荡得像偷来的,领口还沾着点昨晚练贝斯时蹭的松香。

“牧时?!”

一声咋呼惊得她手一抖,豆浆差点洒出来。海棠背着鼓包从拐角冲过来,看到“她”时猛地刹车,鼓棒“哐当”掉在地上

“你你你……真寻酱?!”他盯着牧时的白色长发,又看了看她攥着杯子的手——那手指细长,按在杯壁上的力度,和牧时平时按弦的习惯一模一样。

“这按法、这力度……你就是牧时吧?穿女装玩cosplay?”

“还不是你那破饮料!”牧时压低声音,耳尖发烫,“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这药真管用啊!” 海棠捡起鼓棒,手忙脚乱地挠头,“我哥说这是‘动漫同款’,顶多拉个肚子……”他忽然凑近,盯着她的头发看,“话说你这发型,跟那个同人图里的一模一样,还挺……”

“闭嘴!” 牧时伸手想拍他,动作抬到一半突然顿住——这抬手的弧度,比平时自己的幅度小了半分,像理纱拨弦时的轻。

“这不是牧时妹妹吗?”晓萌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她抱着吉他,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突然笑出声,“海棠,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看给她紧张的。”

牧时刚想解释,理纱和王菡也走了过来。理纱的目光落在她攥着校服衣角的手上,那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和牧时弹错音时的小动作如出一辙。

“你的校服……是牧时的吧?袖口有他缝补的线。”

王菡推了推眼镜,视线扫过牧时的发梢:“根据发质判断,这长度至少留了半年,不太可能是突然长出来的。”她忽然看向海棠,“你给牧时喝的‘饮料’,成分表我能看看吗?”

海棠脸瞬间白了:“没、没成分表……三无产品……”

“所以,”晓萌突然凑近,鼻尖快碰到牧时的脸,“你就是牧时本人吧?除了他,没人会喝海棠递的来路不明的东西。”

牧时的肩膀垮了下来,认命似的点头。晨光落在她白色的长发上泛着柔和的光。

“其实……”理纱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刚才站在这里的样子,和每天早上等我们练琴时一模一样,都是先看琴房的窗户,再拽拽校服。”她从琴包里掏出根皮筋,“头发长了,我帮你扎起来?”

牧时愣了愣,任由理纱的指尖穿过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调吉他弦。皮筋勒住头发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寒假那天,理纱帮他挑出贝斯弦上的绒毛,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

“那今天的排练……” 海棠搓着手,试图转移话题。

“照常啊。” 晓萌拍了拍牧时的肩膀,“正好让我们听听‘牧时妹妹’的贝斯,是不是比哥哥更温柔?”

王菡已经打开了手机备忘录:“我查了类似案例,这类药物通常72小时失效。老师那边我去说,就说牧时急性肠胃炎,请病假,‘妹妹’来帮他拿笔记。” 她抬头时,嘴角带着点笑意,“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先去医务室测个体温,万一有副作用呢?”

琴房的门被推开时,牧时坐在平时靠窗的位置上,理纱帮她扎的马尾垂在背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她拿起贝斯,指尖落在熟悉的位置,根音沉得像平时一样稳。海棠的鼓点起得小心翼翼,像怕震到她;理纱的泛音特意放轻了,像在给她的贝斯垫着暖;晓萌的主唱加了和声,温柔得不像她;王菡的谱子上,给贝斯标的音符旁多了个小小的笑脸。

练到《夏夜晚风》的副歌时,牧时的声音不小心飘了出来,比平时高了半个八度,像弦断前的颤音。四个人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她笑。

“原来你唱高音这么好听。” 晓萌吹了声口哨。

牧时的耳尖又红了,低头拨了个贝斯滑音,却被理纱的泛音稳稳接住。阳光从琴房的窗户漏进来,落在五人的影子上,像把他们的轮廓描成了一个完整的圈。

第二天清晨,牧时是被头发缠进枕套的慌乱弄醒的。白色长发乱糟糟地团在颈间,她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理纱昨晚悄悄放在床头的发梳——木梳上刻着小小的音符,是理纱常用的那把。

“醒啦?”下铺传来海棠的声音,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手里举着件粉色连衣裙,“我妹的,应该合身……别瞪我,我洗过了!”

牧时捏着连衣裙的领口,指尖触到花边时猛地缩回手:“我穿校服。”

“不行不行,”海棠跳下床,把裙子往她怀里塞,“昨天老师都问起了,总穿男装太可疑。理纱说这裙子的袖口有松紧带,弹贝斯方便。”

她低头看,果然,袖口藏着暗扣,能收紧到贴合手腕。忽然想起昨晚排练结束,理纱帮她拆头发时,指尖划过她手腕的力度——原来那时就在留意这些细节。

早读课上,牧时坐在理纱旁边,长发用理纱的丝巾松松系着。

数学老师提问时,她刚想站起来,理纱的笔记本突然推过来,上面写着“第三题用拉格朗日乘数法”,字迹清秀得像她的泛音。晓萌在后排用口型喊“加油”,王菡则举着课本挡着脸,偷偷给她比了个“耶”的手势。

下午排练,牧时的贝斯弦总调不准——女生的指尖力度比男生轻,按弦的角度得重新找。理纱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调整姿势:“这里,指尖再立一点,像按泛音那样。”掌心相贴的瞬间,牧时的指尖颤了颤,理纱的手很暖,指甲修剪得圆润,不像自己总留着短指甲怕刮花琴弦。

“原来你平时按弦这么用力啊。” 理纱轻声说,“贝斯弦都被你按出浅痕了。”

那天的排练加了段新旋律,牧时的贝斯根音里,意外多了点柔和的颤音。海棠的鼓点跟着放轻了,晓萌的主唱加了气声,王菡在谱子上标 “此处可加女声和声”,连空气里都飘着松松软软的调子。

第三天,危机出在午休时。牧时正和王菡在医务室看药的资料,母亲的电话突然打进来:“牧时啊,妈路过学校,给你带了点水果,在门卫室呢。”

她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晓萌一把抢过手机:“阿姨好!我是牧时的同学,他在排练呢,我帮您拿上去?” 挂了电话,她拽着牧时往宿舍跑,“理纱早有准备,她的备用校服在我包里,赶紧换!”

理纱的校服,袖口绣着小小的星芒,是她自己缝的。牧时套上时,理纱正帮她把长发塞进帽子:“别紧张,阿姨问,就说你是我表妹,来借笔记。”

她的指尖擦过牧时的耳后,带着点润喉糖的薄荷味,“你跟阿姨打电话时,声音放软一点,像……像弹泛音那样。”

母亲见到“理纱表妹”时,果然没起疑,只是拉着她的手笑:“跟你姐一样,不爱说话,但看着就乖。”临走时塞给她一袋草莓,“给你同学分着吃。”

送走母亲,五人蹲在琴房分草莓,汁水沾了满手。海棠突然叹气:“其实……我有点舍不得你变回去了。”他挠挠头,“你穿裙子弹贝斯的样子,比动漫里还真。”

理纱把一颗草莓递到牧时嘴边,眼底带着笑意:“至少现在知道了,你的根音软下来,也很好听。”

“但我不想变成凉前辈……”

傍晚的夕阳把琴房染成橘色时,牧时坐在镜子前,看着头发一点点变回蓝色短发,个子也悄悄拔高。她摸了摸手腕,理纱系过的丝巾还在,带着淡淡的松香。手机里,晓萌发来了一段视频:是“她”弹贝斯的样子,海棠的鼓点打得格外轻,理纱的泛音像星星落在她的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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