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一月，市一中百年校庆。
每个班都要出节目，高三（5）班决定组乐队，取名“月亮邮差”。成员表：
主唱/键盘：沈放
贝斯：宋栀年（速成版）
鼓手：赵鹿鸣（被程小园用一杯奶茶骗来）
后勤/灯控：程小园
特邀小提琴：林羡（对外宣称“友情支援”，对内“最后一次帮你”）排练室定在旧艺术楼 404。
404 的门锁坏了，得用一根红色发夹才能别开——那根发夹是栀年的。
【2】
第一次全员到齐的晚上，赵鹿鸣把鼓槌转得眼花缭乱：“先声明，我打鼓是为了加分，不包售后。”沈放把乐谱发下去：“曲名《把月亮摘下来》，原创。”
赵鹿鸣吹口哨：“啧啧，恋爱中的人就是高产。”林羡翻开小提琴谱，第一行标注：
“To S & F，愿你们把宇宙走成一条回家的路。”
她垂下眼，把谱子折了一个小角。
【3】
排练并不顺利。
栀年的左手无名指被贝斯弦磨出血泡，贴了三片创可贴。
沈放把她的贝斯降了半音：“疼就偷懒，我给你兜底。”程小园在旁边举着小本本：
“沈放，你刚才看栀年的眼神，A爆了！我要剪进 vlog！”赵鹿鸣敲鼓：“小园，给我也剪个侧脸，要那种‘鼓手很忙’的破碎感。”
【4】
校庆前夜，学校统一封楼。
栀年偷偷溜回排练室找落下的调音器，发现门虚掩着。沈放坐在钢琴前，弹着《小星星》的变调版。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落在他脚边一排白色信封。“那是什么？”栀年问。
沈放把其中一个递给她：“给你的。”信封很轻，里面是一张月球明信片，背面的字迹潦草：
【To 宋栀年：
如果明天我唱破音了，就把这个寄给你当赔罪。
——沈放】栀年翻过明信片，右下角还有一个铅笔画的笑脸，缺了颗门牙，像小学生。“为什么是月球？”
“我妈说，人老了就会回到月球。”沈放顿了顿，“我想提前给你留个座位。”栀年把明信片贴在胸口：“那我先收着，等你破音再拆。”
【5】
同一时刻，林羡在空教室练到手指发颤。
赵鹿鸣靠在门口：“学霸，你小提琴拉得再快，也追不上他的调。”林羡把弓毛甩到他脸上：“闭嘴。”
赵鹿鸣接住弓：“明晚演出，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沈放会在台上告白。”
林羡嗤笑：“幼稚。”
赵鹿鸣：“如果我赢了，你陪我看一次日出。”
林羡没说话，算是默认。
【6】
校庆当天，操场搭了露天舞台。
后台乱成一锅粥。沈放却不见了。栀年攥着贝斯，手心全是汗。
程小园冲进来：“沈放被他爸带走了！说疗养院那边……”话没说完，沈放喘着气跑进来，额角贴着纱布：“没事，我妈醒了，非要听我唱歌。”他看向栀年：“上场？”
栀年点头：“上场。”
小彩蛋
注意赵鹿鸣的鼓皮侧面有用荧光笔写的坐标：40°N 116°E——北京香山日出观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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