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龙脉之源
握着凤印在密林中狂奔，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印玺上凤凰纹路的温热，与掌心两块拼合的玉佩交相呼应，形成一股稳定的暖流，顺着血脉游走，竟让连日来的疲惫消减了大半。
柳如烟的死像根刺扎在心头，我却没时间细想。三皇子既然能追来，说明密道的事已被泄露，要么是柳如烟早有预谋，要么是三皇子早就在此布下了眼线。
无论哪种，此刻的密林都成了险地。
“凤印既得，当往龙脉之源。”脑海里闪过《凤脉秘录》的记载，我借着凤印传来的感应，辨明方向——龙脉源头在北朔皇陵深处，那里是北朔皇室历代安葬之地，守卫定然比皇宫更森严。
但眼下，只有皇陵能让我避开三皇子的追杀，完成那最后的“归一”仪式。
夜幕降临时，我终于甩开追兵，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歇脚。借着月光细看凤印，只见印底刻着一行极小的篆字：“承天受命，凤主天下”。
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原主记忆里最深处的碎片——那是原主幼时，曾偷听到安国公与夫人的对话，说什么“凤主天下的预言若应验，北朔必亡”，“定要在她十八岁前毁掉凤脉”。
原来他们早已知晓凤脉的秘密，甚至知道这具身体的真正性别。所谓的“庶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我指尖抚过印底的纹路，忽然明白，柳如烟的背叛或许并非偶然。她作为丞相之女，或许早就听过预言，她帮我，既是为了逃离棋子的命运，也是在赌一个新的未来。
“柳如烟……”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将凤印贴身藏好。无论她目的如何，这份情分，暂且记下。
接下来的七日，我绕开大路，专走荒山野岭，靠着凤印对龙脉的感应，一点点靠近皇陵。沿途数次遇到三皇子派来的追兵，都靠着密林地形和血蛊化险为夷，但身上也添了不少新伤。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终于看到了北朔皇陵的轮廓。
巨大的石门矗立在山坳间，上面刻着狰狞的兽纹，两侧守着披甲执戟的石人，透着一股肃杀的威严。陵前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石柱的呜咽声，安静得诡异。
这是我十八岁生辰的清晨，也是归一仪式的最佳时机。
按照《凤脉秘录》的指引，龙脉源头就在主陵地宫的龙椅之下。我避开外围的明哨暗卫，借着晨雾的掩护，像壁虎般贴着石壁攀爬，从一处不易察觉的排水口钻进了皇陵。
地宫阴冷潮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两侧的长明灯散发着幽绿的光，照亮了通道两侧的壁画——画的是北朔开国皇帝征战四方的场景，最后一幅却是他手持长剑，刺穿了一个眉心有凤凰印记的女子胸膛。
那女子的面容，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我心头一凛，原来北朔皇室与凤脉的仇怨，从开国时就已结下。
沿着通道走到尽头，便是主陵地宫。正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梓宫，前面摆着一把纯金打造的龙椅，椅背上镶嵌着无数宝石，在幽光下闪烁不定。
龙脉源头，就在龙椅之下。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龙椅前，将凤印按在椅背上的凹槽处。
“咔哒”一声，龙椅缓缓升起，露出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一股磅礴的地气喷涌而出，带着远古的苍茫与威严——正是龙脉之气！
同时，掌心的凤脉玉佩与凤印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我整个人笼罩其中。手腕上的凤凰印记彻底觉醒，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虚影，盘旋着飞至头顶，发出清越的凤鸣。
“归一仪式，开始。”我低声念出秘录中的口诀，纵身跃入洞口。
下坠感只持续了一瞬，便落入一片温暖的光晕中。四周是流动的地气，仿佛置身于大地的脉络之中。我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凤血与这龙脉之气产生了共鸣，原本潜藏的力量如火山般爆发，冲破了最后的桎梏。
意识在这一刻无限拔高，仿佛能看到整个北朔的山川河流，看到皇宫里皇帝的焦虑，看到镇北侯府萧公子的筹谋，看到三皇子在皇陵外气急败坏的咆哮。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终于明白“归一”的真正含义——凤脉并非要吞噬龙脉，而是与之相融，以凤血为引，以龙脉为基，成就真正的王者之气。
当最后一丝凤血与龙脉之气融合时，头顶的凤凰虚影猛地俯冲下来，钻进我的眉心。
我缓缓睁开眼，眸中似有龙凤虚影流转，周身气息变得深不可测。
归一仪式，成了。
我抬手一挥，洞口的龙椅自动落下，恢复原状。凤印悬浮在掌心，印玺上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振翅欲飞。
从今往后，我不仅能号令百蛊，更能引动龙脉之力，真正拥有了改天换日的资本。
走出地宫时，晨雾已散，阳光洒满皇陵。三皇子带着大队人马堵在陵前，看到我时，眼睛瞬间红了，像疯了一样嘶吼：“沈惊鸿！把凤印交出来！”
我站在石阶之上，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想要？”我抬手，凤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就来拿。”
话音未落，皇陵两侧的密林里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萧公子带着镇北侯府的铁骑冲了出来，旗帜鲜明，直指三皇子的人马。
“三皇子叛乱，意图盗取凤印，谋害皇亲，格杀勿论！”萧公子的声音响彻皇陵。
三皇子脸色剧变：“萧策！你敢反我？！”
“反的不是你，是这腐朽的皇室！”萧策策马冲到我身边，对我扬了扬下巴，“沈惊鸿，该你了。”
我握紧凤印，体内的龙脉之气与凤血同时涌动，对着天空高喝：“凤印在此，号令天下！北朔皇室不仁，残害忠良，窃居帝位，今日，当废！”
声音借助龙脉之力传遍四方，不仅皇陵的士兵听得一清二楚，连数十里外的京城，都能隐约听见。
三皇子的人马瞬间乱了阵脚，不少士兵听到“凤印号令”，竟直接扔下武器，跪地臣服——凤脉的传说，早已刻在北朔百姓的骨子里。
“一群废物！”三皇子气急败坏，挥剑就朝我砍来。
我侧身避开，指尖弹出一缕凤血之力，化作利刃，瞬间斩断了他的手腕。
“啊——！”三皇子惨叫着倒地，看着自己断落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凤印直指他的眉心：“你不是想要这个吗？给你。”
凤印落下，蕴含的龙脉之力瞬间震碎了他的心脉。三皇子瞪大眼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曾被他视为蝼蚁的质子手里。
解决了三皇子，萧策策马走到我身边，看着满地的尸体，笑道：“现在，该去皇宫拜访一下那位陛下了。”
我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阳光正好，照在凤印上，折射出万丈光芒。
离皇帝的寿宴，还有七天。
但我知道，不必等到寿宴了。
这北朔的天，该换了。
而我沈惊鸿，将以凤印为凭，以龙脉为基，登临帝位，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属于女帝的传奇，自此，正式开篇。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