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拉加事件·傲慢的审判
*地点:东区大剧院·残破的回廊
骇惊跪在地上,银发被冷汗浸透,暗红色的纹路已经蔓延至脖颈。他的呼吸粗重,瞳孔收缩成尖锐的针状,右手指甲扭曲成锋利的爪,深深刺入地板。
杀戮……破坏……毁灭一切……
死光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是无数尖啸的亡魂。他的理智正在被蚕食,仅剩的清醒让他死死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
鹜将肆站在几步之外,红瞳冰冷地注视着他,蝴蝶刀在指间缓慢旋转。
“真是狼狈啊,骇惊。”他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堂堂维恩戴斯的大少爷,现在像条染病的野狗。”
骇惊猛地抬头,暗红与银交织的瞳孔死死锁定鹜将肆,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
“……杀……了我……”
鹜将肆的笑容僵住了。
(……他在求死?)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骇惊……在求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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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降临——
空气突然凝固。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连尘埃都停滞在半空。鹜将肆的蝴蝶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真是吵闹。”
一道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回廊尽头。
缄怜·傲慢。
灰色长发如流水般垂落,金色眼瞳淡漠地扫过一切,头顶悬浮的“血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连空气都在她周围扭曲。
鹜将肆的喉咙发紧,本能地低下头:“傲……傲慢大人……”
缄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径直落在骇惊身上。
“死光的侵蚀度37%,精神抗性异常……”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让整个空间震颤,“正好适合‘嫉妒’的空缺。”
骇惊的瞳孔骤然收缩。
(嫉妒……?)
(七罪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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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的征召——
缄怜抬起手,指尖轻轻一点——
“——呃啊!!”
骇惊的身体猛地弓起,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在他的皮肤下汇聚成一道荆棘般的烙印,最终在左眼下方凝结成一个暗金色的数字——“Ⅳ”。
七罪之四·嫉妒。
鹜将肆不可置信地抬头:“等等!他明明是——”
“聒噪。”
缄怜的金瞳淡淡扫过鹜将肆,后者瞬间如遭雷击,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撞穿墙壁飞了出去。
骇惊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缄怜转身离去的背影,和她飘落的一句话:
“带他回‘傲慢之间’……如果他能活过今晚,就是新的‘嫉妒’。”
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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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的序幕——
*地点:Shadow总部·傲慢之间
骇惊被锁在漆黑的金属椅上,暗红纹路已经覆盖了全身,唯有左眼下方的“Ⅳ”字烙印泛着冰冷的金光。
缄怜坐在高处的王座上,单手托腮,金瞳漠然地注视着他。
“你的‘嫉妒’……是对谁的?”
骇惊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笑声:“……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缄怜轻轻抬手。
“——啊啊啊!!”
烙印骤然灼烧,骇惊的惨叫声中,缄怜的声音依旧平静:
“是对你父亲的背叛?”
“是对鹜将肆的憎恶?”
“还是……”
她的金瞳微微眯起。
“对那个法官……求而不得的执念?”
骇惊的瞳孔骤然收缩。
(……时墨……)
(……我必须……回去……)
黑暗再次降临。
*美拉加事件·终局赌注
*地点:东区大剧院·废墟深处
约烁站在破碎的彩绘玻璃下,月光透过残破的穹顶,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斑驳的阴影。
她没笑。
没有疯癫的嬉闹,没有夸张的肢体语言,甚至没有往日那种令人不安的、仿佛在观赏一场闹剧的愉悦感。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黄瞳倒映着远处仍在燃烧的舞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泛黑的“光痕”。
(……傲慢带走了骇惊。)
(死光液体……X-025的平衡……)
(这场赌局,筹码已经堆得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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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谋划——
暗处传来脚步声。
潮风清从阴影中走出,刀尖滴落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痕迹。她的红蓝异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像是能直接刺穿约烁的伪装。
“你早就知道。”潮风清的声音冷得像冰,“死光液体和X-025的关联。”
这不是疑问句。
约烁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终于扬起一个弧度——但这次,她的笑里没有疯狂,只有疲惫的冷静。
“知道又怎样?”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蔓延的青黑色纹路,“我也是最近才确定……斯里特兰的血,能延缓感染。”
潮风清的刀鞘猛地抵住约烁的喉咙:“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感染自己?故意让骇惊被注射死光?!”
约烁没有躲。
她的黄瞳直视潮风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需要验证一个假设。”
“嗜光症是‘傲慢’的造物,败死病是‘掠行者’的玩具……”约烁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但斯里特兰初代家主——那位‘律光’,曾经研究过一种能克制两者的东西。”
潮风清的瞳孔微微收缩:“……‘死光’的解药?”
“不。”约烁笑了,这次是真的在笑,“是‘平衡’。”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片已经泛黑的皮肤——但诡异的是,那里的黑色没有继续扩散,反而被淡金色的“光痕”缠绕,形成一种诡异的静止状态。
“我的身体现在就是实验室。”约烁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兴奋,“如果我的血能延缓X-025,那么‘律光’留下的遗产……或许能彻底重构死光的本质。”
潮风清的刀鞘微微颤抖:“……你疯了。”
“也许吧。”约烁重新扣好衣领,笑容淡去,“但这是唯一能让傲慢亲自下场的方法。”
她看向远处Shadow总部的方向,黄瞳深处闪过一丝决绝。
“骇惊只是开始……接下来,她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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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倒计时——
潮风清沉默了很久,最终收刀入鞘。
“你要什么?”
约烁眨了眨眼,突然又恢复了那种疯癫的语调:“哎呀~终于愿意合作了?”
但潮风清没有被她带偏,眼神依旧冰冷:“条件。”
约烁的笑容渐渐消失。
“……保护好时墨。”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我的赌注输了……她会是最后的‘锁’。”
潮风清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阴影。
约烁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潮风清。”
“如果这次我死了……别给我立墓碑。”
“我讨厌被固定在一个地方。”
月光下,她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唯有手腕上的“光痕”微微发亮,像是即将燃尽的烛火。
*美拉加事件·法典的怒焰
*地点:东区废墟·临时避难所
“——让开!老娘不是来听你讲法律的!”
林简的狙击枪抵在时墨面前,枪管还冒着硝烟。她的脸上沾着血和灰,深蓝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整个人像一头炸毛的狼。
时墨抱着法典,棕色的瞳孔平静地看着她,甚至带着一丝困惑。
“林简小姐。”她歪了歪头,声音轻柔,“你挡到我的路了。”
“挡你大爷!”林简暴躁地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外面全是Shadow的疯狗!鹜将肆那红毛杂种刚炸了西区通道!你现在出去是想给骇惊那闷骚男殉情吗?!”
时墨的表情终于变了。
法典的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
“《末日联合公约》第17条。”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妨碍司法执行,可处拘禁或……”
“拘你妹!”林简直接打断她,枪口猛地杵在法典封面上,“骇惊临走前让我看着你!你要送死也得等他回来再说!”
时墨的睫毛颤了颤。
(骇惊……说过会很快回来。)
(他从不食言。)
但下一秒,她的棕瞳骤然收缩——左眼的虹膜边缘泛起一丝血红。
“……那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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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典的真相——
时墨突然抬手,法典悬浮在她掌心上方,书页疯狂翻动。
“——林简。”
她的声音不再是往常那种轻柔的调子,而是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冰冷回响。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法律’。”
法典轰然展开,无数金属书页如刀锋般飞旋而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齿轮状结构。每一页都刻满了发光的律文,刺得林简不得不眯起眼。
“《审判庭特别条例第零条》——”
时墨的指尖轻轻一点。
“‘法理之刃,可斩万物’。”
齿轮骤然收缩,化作一道银光劈向远处的废墟——
——轰!!!
半栋摇摇欲坠的建筑被整齐地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林简的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这他妈是法律?!)
(这明明是人间大炮!!!)
时墨收回法典,棕发在能量余波中飘动。她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但右眼还保持着清澈的棕色。
“现在。”她轻声说,“我可以出去了吗?”
林简的枪慢慢垂了下来。
“……操。”她抹了把脸,“我算是知道骇惊那家伙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时墨眨了眨眼,左眼的血色稍稍褪去:“嗯?”
“没什么!”林简暴躁地重新扛起枪,“要走就赶紧!老娘可不想被潮风清骂护人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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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战场 ——
两人冲出避难所时,远处的Shadow总部上空,一道暗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林简的瞳孔骤缩:“那是什么鬼东西……”
时墨抱紧法典,棕瞳倒映着那不祥的光芒。
(骇惊……)
(你究竟在哪里?)
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摸了摸法典的封面,像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