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间里那场惊心动魄的亲吻和剖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宋一梦的心湖里激荡起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自那夜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便在两人之间悄然弥漫开来。那层名为“朋友”或“主仆”的薄纱被彻底撕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滚烫的、令人心慌意乱的真实情愫。
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麻纸的窗格,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一梦在鸟雀的啁啾声中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她习惯性地想舒展一下身体,却立刻感受到腰肢上沉甸甸的禁锢感。一只结实的手臂正霸道地环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粗布中衣,传来身后人胸膛滚烫的温度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瞬间僵住,昨夜灶间里唇舌纠缠的灼热记忆和上官鹤那番带着血腥气与绝望的告白,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瞬间将她淹没。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她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生怕惊醒了身后这个沉睡的“危险源头”。
然而,那近在咫尺的、带着清冽草药气息的温热呼吸,就拂在她的后颈敏感处,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痒,让她心尖都在发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轮廓,坚实而温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就在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低笑,温热的气息更是肆无忌惮地喷洒在她敏感的颈窝肌肤上。
“醒了?”上官鹤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紧密地嵌进自己怀里。他的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动作亲昵得理所当然。
“你……你放开!”宋一梦又羞又急,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慌乱。
不放。”上官鹤耍赖般低语,带着点鼻音,像只慵懒又霸道的猫,“昨晚是谁抱着我的胳膊睡得那么香?嗯?宋大小姐用过就丢,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惯有的戏谑,指尖却在她腰侧隔着布料,极其暧昧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触碰,如同带着细小的电流,瞬间窜遍宋一梦全身,让她猛地一颤,几乎要弹跳起来,脸上更是红得能滴出血。“上官鹤!你……你无耻!”她气急败坏地低吼,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
“哎哟!别动别动!”上官鹤立刻夸张地痛呼出声,眉头紧蹙,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扯到伤口了……疼……”
宋一梦的挣扎瞬间僵住,所有的羞愤都化作了担忧,紧张地回头看他:“哪里疼?是不是又裂开了?快让我看看!”她急得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襟。
看着她焦急慌乱、眼底盛满担忧的样子,上官鹤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趁她不备,飞快地在她微微嘟起的、还带着睡痕的红唇上偷了个香。
“啵”的一声轻响,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宋一梦彻底石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那副被偷袭后懵懂又震惊的表情,可爱得让上官鹤心头发痒。
“这里不疼了。”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哪里还有半点痛苦的样子?他松开禁锢她的手臂,慢悠悠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间牵扯到胸口的伤处,也只是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
“上官鹤!”宋一梦反应过来,又羞又恼,抓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上官鹤轻笑着伸手接住,顺势将枕头抱在怀里,歪着头看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愉悦:“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睡会儿?还是……起来给我做早饭?你夫君我可是饿坏了。”他刻意加重了“夫君”二字,带着浓浓的调侃和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