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梦被他这厚脸皮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掀开被子下炕,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走,背影都透着一股羞愤欲绝的气息。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娇小背影,上官鹤脸上的笑意渐渐沉淀下去,眼底深处是翻涌的复杂情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肢纤细柔软的触感和她发间淡淡的馨香。昨夜灶间里的冲动告白和那个吻,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他心底那头名为“渴望”的野兽彻底挣脱了牢笼。他知道自己卑劣,趁人之危,利用她的心软和依赖步步紧逼。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在这朝不保夕的亡命时刻,在这偷来的短暂安宁里,他只想抓住每一寸光阴,将她牢牢地刻进自己的骨血里,哪怕最终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腾的戾气和不安,也起身下炕。伤口的疼痛依旧存在,但已远非重伤初愈时的撕心裂肺。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力量在四肢百骸缓慢流淌。是时候,该做点“正事”了。
日子在桃溪村这个小小的避风港里,以一种奇异又温馨的方式继续着。上官鹤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在宋一梦近乎严苛的“监督”下,他老老实实地喝着苦药,吃着清淡的饮食,身体肉眼可见地强壮起来。苍白的面颊恢复了血色,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轻佻的桃花眼,在专注地看着宋一梦时,沉淀下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光芒。
他不再满足于只躺在炕上养伤。当李郎中终于点头,说他可以适当活动后,上官鹤立刻化身成了这个小院最勤快的“男主人”。
清晨,当宋一梦还在灶间与升腾的烟雾和不太听话的柴火作斗争时,上官鹤已经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隐含力量感的小臂,在院子里劈柴了。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感,每一次精准的挥落,粗壮的柴禾便应声裂开,露出干燥的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