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经过我昨晚一闹，达克斯也不再对我冷淡。但他有时依旧会拒绝我，无论我怎么祈求都没用。

“父亲……”我抱住达克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杰克，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达克斯没有回抱我，反而试图将我推开。

我固执的抱住他不松手，仿佛这样就能短暂的拥有达克斯。最终他拗不过我只好任由我抱着，却也不给我回应。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从前，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难过将我包围，只剩下无声的呜咽，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达克斯拍了拍我，“杰克，我们之间本就不该这样，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用力推开我，这次他没有心疼我的眼泪，也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父亲……”

“杰克，我不想再对你重复这些话了。你还年轻，正是对自己感情懵懂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你六岁之前的经历，所以才错把这种恋父情感当成别的甚至是……爱情，我想你需要好好的正视你的感情。”

达克斯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昨晚的温情像是一场幻梦，被无情的打碎，只留下一地的碎片，徒留我独自在原地不愿离去。

“我知道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周围的繁星围绕着月亮闪闪发光。达克斯就像那一轮明月，而我不过是众多星星中的一颗，平凡又黯淡。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好孩子的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他总是这样，拿我的痛苦取乐。

“……达克斯不会接受我，那就更不可能接受你。”我靠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玩闹的众人，“你比我恶劣多了，父亲看你的眼神中夹杂着嫌弃吧。”

“那又如何？我迟早有一天会代替你杰克，这具身体终究会成为我的，达克斯也是。”他的语气带着狂傲，我并不在意他的话，他于我而言不过是跳梁小丑。

我见瑞安搬来了烟花，想起我似乎还没有放过烟花，一时好奇便下了楼。

院子里，我和父亲并排站着，不过之间隔了点距离，这样的场景和记忆中的院子重叠，我曾与达克斯牵着手穿过这里，也曾和他相拥，可现在我们之间好像被什么挡住，达克斯不愿过来，我也跨不过去。

烟花被点燃，巨大的响声之下，我看见达克斯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在第一声烟花响时，达克斯竭力地控制自己站在原地，可战争后遗症带来的阴影让他控不住的小步向后退。

我站在他身后，直到撞到我时，他才回头看我。

我将达克斯圈在怀里，我不知道这样的怀抱能不能安抚他，可每次我发病的时候，达克斯也是这样安抚我的。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我，这对我来说是个好现象，可我也不敢开口说话，我怕说错话后达克斯会更加远离我。

“谢谢你，杰克。”达克斯的声音很小，被烟花的声音盖过，我并没有听见，所以也没有回话。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这场烟花可以持续的久一点，再久一点，这样我就可以多抱达克斯一会。

可惜绚丽的烟花总是短暂的，我听话的松开了达克斯，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他，“达克斯，如果我不是你的养子，你会爱我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只留下逐渐冰冷的怀抱。

“杰克，你今晚应该去和朋友聚一聚。”

又在逃避，他总是在逃避，达克斯，你为什么总是在逃避我的感情？

“好，如您所愿，我尊敬的父亲。”

如达克斯所说，我去找了朋友聚一聚。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其实我并不好酒，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可那个夜晚，我不知道为什么，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回庄园。

“这么晚了，怎么有灯亮着？”因为喝多了我的步子并不稳，瑞安将我扶住交给了达克斯，随后便打算为我煮醒酒汤。

“瑞安，你去休息吧，杰克交给我就好。”我靠在达克斯身上，被他带回了房间。

“杰克，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拿些醒酒的。”达克斯刚要走就被我抓住衣摆。

“达克斯，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你为什么总是逃避我，你爱我好不好？”

“你喝多了。”

“我没有，达克斯，求求你，你可不可以爱我一下，我和你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爱我，为什么……”

“你醉了，需要休息，今晚的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

“当作没有听见？”我的咽喉像是被人死死的扼住，那种绝望的窒息感将我的哭声撕碎，“达克斯，你把我当什么？养子？还是你口中所谓的小狗？”

达克斯没有回答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我也不愿再说话。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达克斯为我掖好被角，临走时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对不起，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