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蝉声聒噪。
圣旨突降——
“朕念珩王夫妇功在社稷,特赐避暑行宫一月,即刻启程。”
伴旨而来的,还有一道密诏:
“盐税漏网之鱼潜入行宫,务必暗中缉拿。”
宋一梦把密诏折成纸飞机,吹了口气:“公费蜜月还带抓人?陛下真会玩。”
南珩接过纸飞机,指尖一弹,飞进香炉:“那就让鱼儿自投罗网。”
行宫位于京郊翠微山,三面环水,一径通幽。
表面是皇家园林,实则是前朝遗留下的谍报枢纽。
宋一梦入住当晚就发现——
廊下灯笼编号不对,假山孔洞回声异常,连井水温度都比别处低三度。
她蹲在井口,拿桂花酿试水,水面浮起细碎油花。
“井底有密道。”她笃定。
南珩摸摸她发顶:“夫人又要开工?”
宋一梦弯眼:“带薪休假,不抓白不抓。”
第三日夜,暴雨。
一道黑影掠上屋脊,踩碎瓦片数枚。
宋一梦披衣而起,开窗——
黑影蒙面,手持竹筒,正对南珩寝室吹迷香。
她抄起擀面杖,一棍敲晕。
揭下面巾,竟是盐税案漏网头目——杜老板之侄杜子腾。
南珩赶来,指尖沾了点迷香,轻嗅:“西域‘醉浮生’,半盏即倒。”
杜子腾冷笑:“你们挡我财路,该死!”
宋一梦扬手,一坛桂花酿兜头浇下:“先醒醒酒。”
杜子腾被五花大绑,嘴里塞满桂花糕。
沈知檐连夜赶到,带来行宫地图:
“井底密道直通前朝地宫,地宫有三道机关,最后一道是‘流沙火’。”
宋一梦挑眉:“听起来很适合烤红薯。”
南珩敲她额头:“先烤人。”
三人一猫,借夜色潜入井口。
密道潮湿,壁灯幽绿,橘猫尾巴炸成鸡毛掸子。
第一道机关,翻板箭雨。
南珩护着宋一梦,以身挡箭,箭尖擦破他手臂。
宋一梦撕下裙角为他包扎,指尖微颤:“殿下,疼吗?”
男人低笑:“夫人吹吹就不疼。”
沈知檐在后面翻白眼:“我应该在井底,不应该在井里。”
第二道机关,地面塌陷,流沙翻涌。
宋一梦灵机一动,把杜子腾绑成“人形探路器”,一脚踹下去。
流沙瞬间吞没杜子腾半条腿,他惨叫:“我说!地宫尽头是密库,藏盐税账册!”
第三道机关,火舌喷涌。
南珩用剑挑落火石,宋一梦洒出桂花酿,酒香遇火,轰然炸开一条生路。
火光中,两人并肩而立,影子交叠,宛如一体。
地宫尽头,铁门锈迹斑斑。
推开——满屋账册,银票成山。
最上层,压着一封密信:
“魏怀仁伏法后,盐税余银尽归杜氏,春闱后运出京城。”
落款:当朝首辅旧印。
宋一梦倒吸凉气:“原来魏怀仁只是棋子,幕后还有人。”
南珩眸色沉沉:“鱼儿不止一条。”
沈知檐点燃火折子:“账册带不走,那就烧。”
橘猫叼来一只小木匣,匣内是一枚虎符——调兵用的。
宋一梦眯眼:“虎符在手,幕后之人坐不住。”
回程路上,暴雨初歇,山风清凉。
南珩背着宋一梦,一步步踏过泥泞。
宋一梦趴在他背上,声音软软:“殿下,我好像重了点。”
男人轻笑:“夫人是桂花酿喝多了。”
她戳他肩:“那你还背得动?”
“背得动,也抱得动。”
话音未落,人已腾空而起,公主抱。
宋一梦惊呼,双手环住他脖子,脸埋进他颈窝。
沈知檐在后面喊:“前面有狗洞,要跳吗?”
南珩:“不跳,绕路。”
宋一梦偷笑:“殿下怕卡腰。”
账册虎符连夜呈交皇帝。
皇帝震怒,下令封锁行宫,彻查虎符来源。
朝堂暗流汹涌,有人开始暗中转移盐税银。
南珩与宋一梦被召入宫,皇帝意味深长:
“虎符出自兵部,爱卿可知是谁?”
南珩拱手:“臣不知,但臣愿请旨,彻查到底。”
宋一梦补刀:“臣妾附议,顺便卖桂花糕补贴军费。”
皇帝失笑:“准!”
回府夜,月色如洗。
桂花树下,宋一梦摆了小小宴席——桂花酿、桂花糕、桂花糖。
南珩举杯:“夫人,此行凶险,陪我?”
宋一梦碰杯:“刀山火海,一起闯。”
男人低笑,吻落在她发梢:“那便说定了。”